长春宫宫门紧闭,徐贵妃请了真神仙在宫里看顾皇上,只许太医进去看诊请脉,其余人等都不得进出。宫里不知多少妃嫔背后议论,说当初皇上在凤仪宫时,她们还能守在旁边看一眼;如今贵妃接了皇帝走,竟守得跟看坟的一样牢。

徐贵妃却是夜夜笙歌,根本不管别的妃子死活,只捧着一个祁真仙。还让全宫上下都对外封了口,不许叫别人知道她有这样一位能求子的仙人相助。

祁大仙这么高的道行,行事竟比徐贵妃还低调,主动放弃救醒皇帝的功劳,让徐贵妃不要在皇帝面前提到自己。

“娘娘可听过三国故事?江东之主孙策斩了于吉之后,因为于吉死而复生,内心嫌恶,后来也壮年早逝。本朝皇家不信仙道,陛下若知道我也能死而复生,心情不快,也不利于身体。”祁会封一副为她着想的态度劝道:“前朝后宫都盯着娘娘呢,我的身份又有些特殊,传出去于娘娘也不利,不如就瞒死在这宫里,以后再说。”

贵妃信得真真的,就改称他为“封真人”,许诺道:“将来我儿若能当上皇帝,必定封真人一个道德纯合……至圣仙师!”

至圣先师是孔子,就他这诗经还念不下来的文化水准,还是别叫这么大的道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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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春宫能封宫,凤仪宫却不能。皇帝离开之后,皇后宫里还是不断有大臣来来去去,向她打听萧韶的近况,或直白或委婉地让她把皇上从长春宫里抢回来照顾。大臣们能进皇后的凤仪宫,却不好去见皇上的宠妾,这连皇上的人都见不着,谁知道他是好是不好,还是给人挟制了?

皇后傅殊一一含笑安抚着,只说:“徐贵妃当年深受太后宠爱,与陛下两小无猜,由她照顾自然比本宫这里强。各位大人都是朝廷柱石,朝廷上的事有各位做主就行了。”

可朝廷上的事不能只叫大臣作主!皇帝在长春宫里的脉相每日一递,怎么治也不见好,短时间是不能立刻起来主政的。小皇子又才出生没几天,连东西都还看不清呢,指着他监国理政也得十几年后。印玺倒是搁在太监手里随时可用,可哪个当大臣的愿意让太监握权柄?哪个太监又敢胡乱在圣旨上用印?

实在没法子,也只能皇后顶上了!

皇帝在长春宫里躺了不知几天后,傅皇后第一次摸到了奏折。

傅殊虽然计划了许久,可这么大一个国家真个压到身上时,心里也是忐忑的。

她现在也不过是个二十来岁的年轻女子,在家时不过随意读些书,玩游戏也是仗着性别优势,进了不怎么讲科学修真的千蜃阁……看着堆在宫里那一大摞奏折的时候,她都有点后悔35级转职后还在千蜃阁修习幻术和美容,没去苍生苑学个科学种田和立体养殖什么的。

她十分严肃地展开奏折,目光悄然滑向邵宗严和晏寒江:“二位是万仙阁的人,也肯定是上仙大能,见惯了大风大浪……”

她还没说什么呢,晏龙君就十分义正辞严地拒绝道:“我不是万仙盟的人,只是万仙盟工作人员家属,我是个全职主夫,结婚之后就没出去工作过,这些治国什么的我都不懂。”

他就懂一句“治大国如烹小鲜”,想了想又勾起了馋虫,回头望着邵宗严:“晚上正好吃鲫鱼,特别小的,一碰就碎的那种。”

皇后还眼巴巴等着邵宗严帮她呢,可惜邵宗严一向都是把晏寒江看得比客户重,吃饭这种大事还要先喂鱼再喂客户,何况是看奏折这种小事呢?他当场站起身来:“我这就去御膳房要鱼,客户晚上也正好喝鲫鱼汤。我还担心晏兄你成了龙,鲤鱼、鲫鱼之类的都算龙属,不能吃,一直还没给娘娘熬过鲫鱼汤呢。”

晏寒江淡淡道:“鲤鱼等虽是龙属,然而仙凡有别,跟我等龙族只除了都是脊柱动物亚门的,连纲目都不同,更遑论种属。如今我已经与原身种类完全不同,就是要吃草鱼也可以了,何论鲫鱼。”不吃草鱼只是嫌草鱼刺多而已。

邵宗严想想他化龙之后修长的身体,有力的爪子,黑白相衬的完美配色……越想越觉着喜欢。龙身变小了之后还能缠在手腕上,而且不是腮呼吸的就不用每次都放在鱼缸里了,又实用又好看!趁着他不注意,还能偷着玩玩嘴角的须子,摸起来又凉又滑还有点硬,手感特别好。

他站起身来摸了摸高贵的龙头,微笑道:“我去厨下拿鱼,客户你有什么要点的菜?”

皇后摇了摇头,打开奏折自己慢慢看。折子上写的是东平水患奏请拨款的事,丞相事先已批过了,只差用一道印,倒并不是什么为难的事。她长长出了口气,叫周临捧过宝印来,正要加印,忽然又顿了顿。

“邵真人,”趁着邵宗严还没出殿门,她忽然问道:“你是大门派的人,可懂得怎么治水患?怎么防治水灾后的疫情?”

邵宗严看了晏寒江一眼,十分温柔、热情地走回客户身边,掏出一幅色调隽雅的卷轴拍到她面前:“玄元大世界特产,流体力学基础知识互动练习册,在不影响你工作的情况下随时随地一对一真人指导教学,要不要来一份?”

傅殊惊恐地睁大了眼。

晏寒江过去摸了摸他的头,懒懒道:“别闹,这种农耕文明的社会用不着上流体力学。找找有没有随身小界建设指南,那个跟建设天生的小千世界差不多。客户法力虽然不够,里面的规划和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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