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蔚觉得大部分时候,没有无缘无故的恨,也没有无缘无故的爱。
当然,遇到脑残、神经病、圣母圣父的时候除外。
所以,凌蔚一直认为,他便宜爹和便宜大哥,估计脑子有点不清楚。
不然怎么非得表现出和他过不去的样子?他这个“海归”怎么也没有得罪他们的机会吧?
现在,大哥算是正常了,也不找茬了,而远在东南的爹就开始发力了,实在让凌蔚无语不已。
前面说过了,这大户人家的习俗,平常都是父母在不分家。不过有时候在儿女都成家之后,也有提前为儿女们分家的。但这一般也是在爹死后,娘还在的情况下。
当然,这种情况,大户人家也不常见,大抵上都要等到父母都老去之后,才会分家。
所以凌蔚觉得他爹不只是脑子抽了,大概已经到了脑袋被门夹了,全坏掉了的程度了。
他爹居然写了书信来,书信写的文绉绉的很委婉,但翻译出来大概就说既然凌蔚已经有了字、又有了童生的功名,在世人眼中算得上成年了,所以给两个儿子分家。正好皇家赐了院子,那院子就给凌蔚了。
这不扯淡吗?
别说凌蔚傻眼,连凌韫都差点晕了。
这两兄弟第一次气氛和谐的坐在一起面面相觑。
“大哥……我到底哪里得罪父亲了?”哪怕凌蔚对便宜爹一点感情都没有,也有些憋屈。来到这个朝代之前他不可能得罪便宜爹吧?来到这个朝代之后他也没见过便宜爹几面,也不可能得罪吧?就算之前嫌弃他没能耐,现在好歹他名声也渐渐越来越好,还被认为是下届会元的有力竞争人选吧?
怎么就对自己这么看不顺眼到连世俗都不顾的程度?他这么做,是在诅咒他自己去死吗?
“……你没得罪。”凌韫对着书信看了好几遍,额头上青筋暴绽,一副好几次忍不住想要把书信撕了的样子。
“那怎么……”难不成爹真的脑子有毛病?
凌韫看着凌蔚强忍着悲伤的样子(其实并没有),再想起之前自己的无理取闹给这个好不容易归家的弟弟造成的伤害(其实也并没有),忍不住一阵心酸心塞。
凌韫叹气:“本来不想让你知道的……不过你既然已经回来,有些事早晚会知道。”
凌蔚支棱起耳朵,这是有八卦可听?
“你可知为何我不愿把你考得童生的事告诉父亲?”
不是因为你有病找碴?
“因为我知道父亲即使知道也不会给你取字,反而让你难过。”凌韫继续叹气。
凌蔚:……
你逗我?便宜爹不会给我取字倒是有可能,你怕我会难过什么的,你觉得我会相信?
“……父亲,到底是……为何?”
凌韫再次叹气:“……他……”
“他?”
“父亲他……”
“父亲他?”
“脑子有病!”
“咳咳咳……”
凌蔚看着咬牙切齿的凌韫,差点被口水呛住。
这还是他认识的那个大哥吗?难道也被人穿越了?!
似乎是因为前段时间终于醒悟了,认可这个弟弟了(?);又或者是继续找一个即使说了也不会丢了家族脸的人倾诉,凌韫咬牙切齿的打开了话匣子,也给凌蔚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原来世界上还真有人如此不可理喻……
什么叫做父亲对母亲有怨就折腾自己?这扯淡吗?
穿越前,他倒是看什么微博什么天涯什么猫扑,看到过各式各样的看上去是正常实际上脑袋有问题的人的八卦。他也只是看个笑话,感慨一下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
还真没想到,穿越后,居然还能近距离接触这种……脑子不太清楚的人。
凌蔚听着凌韫开始一件事一件事的翻旧账,把爹娘的底子都给掀了,顿时黑线无比。
他之前就觉得大哥不太正常了,感情是被家里逼的?你看这封建社会的儿子,有多少会对着自己弟弟一件一件数落自己父亲脑子有病的?而且这黑料还是从他记事起开始算的,记忆力也太好了吧?
所以说自己在学习的时候显示出的超强的记忆力才没有引起别人关注吗?
凌蔚眼含敬畏的把茶捧给说自家父亲黑历史说的口干舌燥的大哥:“大哥,你是说……父亲对母亲有怨,但是母亲身份高贵他折腾不了,想要让母亲难过的话,就只能折腾儿子?”
凌韫灌了一口茶,捶了一下桌子:“正是如此!”
“而之前父亲只有大哥一个儿子,想着府里还要大哥继承所以只是冷待大哥,生活上折腾。而我是小儿子,反正有大儿子继承家业,他就可以随意折腾我了?”
“没错!”
凌蔚无语的看向凌韫,凌韫也无语的看向凌蔚。
这两兄弟这时候看起来分外默契。
“而且,我长的跟父亲更像一些,所以父亲还是留有几分情面。而瑾堂你……”凌韫酸溜溜道,“跟母亲长的更像。”
凌蔚更加无语。
这到底什么事啊?
“即使如此,父亲这么急匆匆的把我赶……咳咳,为我分家,也不符合规矩吗?他不怕世人说他吗?”凌蔚不解道。
“父亲之前那么多年做了许多他自以为很正确的事,都被人……诟病。所以父亲就破……性子就有些拗了。”
凌蔚:……
大哥你是不是想说破罐子破摔?你确实想说破罐子破摔吧?
“可是父亲作为鲁国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