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殷占轩正在试图延长通话时间,来确定卢彦现在所在的位置。
“你还记得,锐兴收购的第一个公司吗?你还记得你是怎么收了那个公司吗?”
锐兴收购的第一个公司,他当然记得,那对他来说,甚至是这么多年来,最值得骄傲的一件事。
当时锐兴刚刚起步不久,继续扩大经营,他便开始物色可以收购的公司。
但是那几年,正是国内经济大起步的时候,几乎是做什么都会赚的年代,没人会好端端的卖掉自己的摇钱树。
光明正大做不到的话,那不如就从歪门邪道入手,他先是注册了一个公司,开始预定大兴集团的产品,对方尝到甜头后,就开始跟他再次合作。
他慢慢的,开始加大要货量,他所需要的货品,远远超出了那个公司自己本身的经济范围,他们只能从银行贷款,继续生产,以为只要完成了这一次交易,就能还清所有的债,还能赚上一笔。
没想到,最后一批货物签收前,那个公司突然间消失了。
没有资金支撑,工厂很快停止生产,工人们开始生门要工资,银行也开始几次三番要贷款。
锐兴就是在这个时候,对大兴集团提出了收购的建议。
殷占轩将价格压得非常低,完完全全就是趁火打劫,大兴集团的老板,坚持了一个月,实在没有办法,就同意了收购计划。
看似买公司,事实上,换去银行贷款,跟欠工人的债,几乎分文不剩。
收购彻底结束的那天,大兴集团的老板,无意中碰见了当时跟他谈生意的那个年轻人,这才恍悟,这场收购,从一开始就是一个巨大的陷阱。
没有证据,他说什么都不会有人相信,大兴集团被收购一个月后,那个老板在家里上吊自杀了。
报纸上后来报道了这件事,殷占轩扫了一眼,就忘了,或许当时还会嘲讽那个窝囊的男人,连这点挫折都受不住。
他不知道的是,那个老板,当时还有一个跟他儿子年纪相仿的孩子,和一个刚刚查出怀孕的妻子。
丈夫死后,妻子伤心过度,加上营养太差,孩子也没保住,自己落了一身病根儿,坚持了没几年,就撒手西去。
那个孩子,独自一人在西城区的平民窟生活了几年,某一个午后,倒在了殷占轩的车轮下。
殷占轩第一次见到卢彦的时候,他不过十五六岁,眼神却比一般孩子要成熟很多。
当时,他有心想栽培一个人,到时候殷占轩继承家业后,好有人能帮衬着他。
卢彦就在这时候出现了,几番试探后,他就将这孩子带回了家。
一晃十几年,他从未想过这么多年,他在身边养了一匹怨恨的狼。
“没想到自己这辈子,还会遭受到报应吧,我用的手法,完全是从你这里学的,我得感谢你,这么多年,这么用心的教我。”
卢彦的声音无比的讽刺,还带着一丝得意洋洋的炫耀,将自己多年的仇敌踩在脚下,对任何人来说,都是大快人心的吧。
“商场如战场,这么多年,我从来不后悔自己做的,怪只怪你父亲,自己太蠢。”
卢彦的脸色陡然一沉,眯起眸子,冷笑了一笑。
“我猜你现在,应该是在查我的位置吧。”
殷占轩紧绷着脸,一言不发。
“不用费心思了,你找不到我的,哦,对了,临走前,我还给你准备了一份大礼,算算时间,应该也快到了,goodlucky!”
说完最后一个字,手机顿时变成了忙音,殷占轩再打过去的时候,那边已经不再服务去了。
通话时间太短,他完全没有捕捉到对方的一点讯息。
“笃笃——”
他皱了皱眉,这个时候,哪个不长眼的!
“进来!”
是刚刚的副总,去而复返,不过这次,他的脸色特别难看,或者说慌张。
“董,董事长,不,不好了。”
“瞧你那窝囊样儿,”殷占轩不满的皱了皱眉,“到底什么事儿,能不能说清楚!”
“说,说不清楚。”
副总抹了一把脸上的汗珠,哆嗦道,“您,您还是开电脑看看吧。”
殷占轩沉着脸又拿起手机,打开网页。
这一看,他整张脸都黑了,今日头条不是锐兴被人套钱,而是关于他,殷占轩的性/丑闻——《新晋女演员出租屋内遭性/虐致休克,施暴者疑似殷姓财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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