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氏略微沉吟了一会儿,率先开口道:“不管这件事的真伪,老大媳妇,你为什么不向我禀明?咱们府上断然没有不查明奴仆的身份就随随便便安排人伺候主子的道理。”
赵氏的脸腾的一下就红了。低着头小声说道:“儿媳,儿媳以为这又是夫君在外面惹出来的fēng_liú韵事。夫君可能还会像对待其他那些别人送过来的侍妾、通房一样收着。所以就没有向婆母禀告。”
蒋氏看了一眼赵氏,未再多言。又看了看自家的大儿子,对王裕泽对别人送来的乱七八糟的女人,都生冷不计的作风也是相当的无语。
最后示意王子义让他继续询问。
王子义便接着问道:“老大,这个女子的身世,还有什么报恩一说,你怎么说?”
王裕泽还在奇怪呢。这人他是绝对不认识的。怎么孙明哲就叫人给他送了来?
“孩儿真的不认识这人,也绝对没有救过这人,更别提什么帮她葬父一说。”但是对于这件事,他影影忽忽觉得自己好像遗漏了什么。
王姒宝见王裕泽说这话不像是在作假,故出言提醒道:“大哥,我问你,前几日你可去过西区?”
王裕泽仔细想了想,道:“西区倒是没有去过,不过去西郊比试赛马来回的途中都经过了西区。”
“那你在西区可见过一个披麻戴孝卖身葬父的女子?你是不是还对她伸出了援手?”王姒宝继续提醒道。
“这倒不曾。”说完这句,王裕泽猛然间想起那一日在西区道路中央有个人挡道,他下令从那人身上跃过的事来。
难道那人就是这名女子?
他好像即使没有用马踏死那人,也应该将那人吓个半死才对,怎么还会和什么乱七八糟的救人,还有卖身葬父扯上关系?
于是,王裕泽又将自己那一日不顾道路中央挡路人的死活,命人纵马从其身上跃过的事讲了一通。
王姒宝了然。这才是他家大哥行事的风格才对。别看这人表面上看起来越来越儒雅,办事也越来越沉稳,但其骨子里的狠绝却是怎么也掩盖不了的。
这故事情节完全出乎了众人的意料。不管从哪个角度讲,都没有看出王裕泽勇于救人,并向路遇的小白花伸出援手帮人出钱葬父的雷剧剧情来。
等王子义命人将小白花堵住的嘴打开,众人才见识到小白花自动脑补救人的功力是如何的强。
最让人不可思议的是,明明是孙明哲做了好事也留了名,偏偏这人硬是将这个功劳也要归功到王裕泽的名下。
这是因为王裕泽的人缘实在是太好了?
另外,今晚发生的剧情,也和孙明哲有着直接的关系。赵楚翘手里的某种特殊功用的药,还是孙明哲手下分文不取,友情赞助的。
赵楚翘本以为爬王裕泽床这样的机会还要等好久才能出现。没想到,自己才来的第一天,机会就如此神奇的送上了门。
都不能说是赵楚翘幸运还是倒霉了。
既然机会摆在了眼前,惯于投机的赵楚翘又岂能错过?于是便发生了之前的一幕。
赵楚翘没有算准开头,同样也没有算到结局。
王姒宝看了看这人,内心暗暗佩服不已。
磕了一下午的头,还能在勾引王裕泽的时候,做到‘轻伤不下火线’,这是什么样的精神?
处置一个赵楚翘很容易。但是对于朝廷的一个从三品大元,天子的近臣孙明哲,胆敢如此的算计和顺侯府这件事就不能如此轻易的解决了。
王子义叫来自己的幕僚,将今天的事稍加润色了一下,写了一份奏折。其中着重突出了赵楚翘是奉了孙明哲的令前来和顺侯府投毒。且在奏折中注明了毒药也是出自孙明哲手下之手。
幕僚另外又写了一份供词,让赵楚翘在上面画押,确认。连同之前已经写好的奏折一起连夜送进了宫里。
同时王姒宝又写了一副条陈,让王子义找和自家交好的御史言官按条陈中的内容润色修改后,联名上书。毕竟王姒宝对这个业务不熟,只是有感而发。
条陈上面条理清晰的罗列了孙明哲意图谋害朝廷命官的罪状。同时还在里面痛斥孙明哲犯了不忠、不义、不孝三项大罪。
所谓不忠。下毒害朝廷命官以及和顺侯府未来的继承人,是对皇上的不忠。
不义。不顾同僚多年之情,意欲下毒,并陷害王裕泽与重孝期女子有染,是为不义。
不孝。安排一个有重孝在身的女子勾引王裕泽,并欲行不轨之事。指使该名女子做这样事情的孙明哲,才是对该女子刚刚死了的父亲,一种极为不孝的行为。
王姒宝更是义愤填膺的总结道:简直就是明知故犯、天理不容。
就这样,本来是孙明哲欲给王裕泽添堵,送人的fēng_liú韵事,被彻底衍变成了买凶杀人、陷害忠良、不顾纲常lún_lǐ的重罪。
孙明哲本是一时兴起,没想到却给自己遭来了无妄之灾。
更没想到的是,这只是王姒宝对其残暴行为的开始。
和顺侯府众人几乎一夜未睡,连夜做着各种准备工作。
等刚过了宵禁的时间,王姒宝就和林溪、王裕浦、王裕洵以及王裕汀几人一起,带着闲王府的护卫浩浩荡荡杀向了孙明哲的府邸。
之所以带的是闲王府的护卫,是因为,各府护卫都是有定数的。闲王作为亲王,他们府里的护卫人数有近千人的规制。另外,孙明哲作为禁卫军副统领,一来代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