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廷总部一群人无限感慨之时,天合山中的北伐军部已经化为了废墟,尽管还有少量的北伐军士存活下来,可他们如今就像没有组织的游魂,望着眼前的一片废墟,低声呢喃。
藏宝地库里也是一片狼藉,无数金银财宝被丢在地上,由此看去,奥丁的眼光还是极高的,寻常财物他根本不放在眼里,至于少了什么,想来只有奥丁和亲自保管地库的汉瑟夫知道了。
北伐军,一个让圣地北境无数人类心安的名字,可在无数年间,这个原本辉煌正义的代名词如今也变得有些晦涩,这么多年下来,汉瑟夫用手中的权利肆意干着自己感兴趣的事情,哪怕是全人类的禁忌实验,他也全然不顾。
如今,望着这片废墟,就算是北伐军部残存下来的军士都找寻不到他们主教大人的尸体,无限辉煌的教廷利刃,瞬间化为飞灰,这样的遭遇,让山腹中的人都无法接受。
而这一切,都与圣域的运转无关,别说只是一个北伐军部,就算是整个教廷覆灭,圣域中的感叹之声,也绝不会长存。这就是世事,无论它的辉煌和宏大,终究敌不过时间的流逝,生活总在继续,也许若干年之后,偶尔翻阅书架上的书籍,里面或许会有那么一两句的记载。悲哀?或许吧,可这就是现实。
轩如今是进入幻境之中的第二天,可他自己却混淆了时间的概念,哪怕他拥有时间法则,可在这亘古长存的幻境之中,他还显得十分稚嫩。短短一天时间,他已经初步摸清楚了幻境。如今,他已经能看清周围的事物,不再是原先那白茫茫的一片。
小船之上,堂娜睡的最是安稳,一辈子被关在依格,对她来说,看过最丑恶的也无非就是猎场中的魔兽,心性单纯,哪怕是时间上的枯寂,她也能够接受。
不过比起堂娜而言,寒雪和勾魂就显得煎熬许多。轩看着他们无比凝重的表情,也不知在这浑然天成的幻境之中,他们究竟看到了什么,可想来绝不是好事。甚至有时候,寒雪还会放声大哭,那一刻,她表现出来的脆弱神态,让轩看的很不是滋味。
还剩下一天多的行程,小船上唯一能视物的就只有索菲亚和轩了,可索菲亚一直都是慵懒的靠在船头,手指有气无力的指引着小船前进的方向。虽然轩很好奇她究竟是靠什么指引小船的,也很好奇她是如何辨认方向的,可只要一看索菲亚那兴致索然的表情,他就不得不将自己的疑问咽进肚子里。
尽管轩避开了幻境对视觉的干扰,可四周依旧是一望无际的大海,如果真要说些不同,只是这片海域,显得过分的平静,甚至连最轻微的波浪,轩都不曾看到过一个。
海水很清澈,一眼就能轻易的看到海底的游鱼,无数鱼群游过小船的附近,海底时不时的出现一些船只的遗骸,从遗骸上那一层厚厚的水生植物看去,侧面的反应了它们已经遗留在这,不知多少个年头。
天空中的阳光不算刺眼,轩干脆也懒洋洋的平躺下来,蜷缩着双脚,目不转睛的盯着天上的云朵,混乱星海的美丽星相在这也恢复了正常,除了一轮太阳,就剩下了蔚蓝的天空。轩不止一次的好奇过,在那万里高空之外,又是一个怎样的世界?可就算他如今能够高飞,也飞不出这不知多高的蓝天。
时间在缓慢的流逝着,小船行驶过程中,划开水面发出微弱的声响,在此刻轩的耳边,就是最好的音乐。不知何时,索菲亚也沉沉睡去,可即使在她睡梦之中,手指依旧在或左或右的摆动着。小船就算改变了方向,在轩看来,都看不出任何的差别。
一时之间,小船上除了他还清醒之外,都睡了过去。轩看着头顶依旧高挂的太阳,他心中忽然一阵悸动。久久的盯着太阳,眼瞳时而放大,时而缩小。不过随着眼瞳不断的变化,一层淡淡的金色,被吸纳进轩的眼中。
“法则,天地共生,一草一木皆尽遵循定律。与其说掌握法则,不如说遵循定律。不妄想掌控,只但求融入。”轩突兀的说出这么一番话来,而后又陷入了沉思之中。他微皱着眉头,坐起身来,一只手伸进海水之中,体会着海水的流动。
多元素的体质,一向是轩的骄傲,可如今真正等到他选择法则的时候,这一点又成为了他的困扰。法则绝不单一,可对于他来说,局限性就被无限的放大。是水是火?是光是暗?还是那风雷土?无限的法则叠加,才造就了这一片圣域,而每个人都必?选择最适合自己的,那么轩如今却不知道,最适合自己的,究竟是什么。
此刻的轩,身子暖洋洋的,在海水中的手掌则微微发凉,他突然闭上了双眼,也不再释放精神力。此刻的他,享受这纯粹的黑暗,好让自己更深刻的体会周围的变化,和自己的接受程度。
命运的种子,总会有发芽的一天。而等待的时间,总是有说不清的风险和煎熬。如今,像是时机成熟,轩的意识空间,也随着他自主的感官,发生着巨大的转变。
这一切,斯曼冥冥之中也有所感应,他此刻独自坐在纳斯兰镇外的小木屋前,如同一个迟暮的老头,身上的灰色法袍,也显得有些脏乱。他双手握着茶杯,里面却是清水,法杖则被他远远的放在一旁。
“摒弃身份,才能更好的感受世界的迎合。”斯曼用手指沾了一点清水,挥指间将水滴弹到了脚边的青草上。看着水滴?着青草缓慢的滑动着,最后滴落到土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