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炎崇心思一转,已然分明。
“自己担心。”
夜子硕颔首,神色也不经意间带过笑意,还是道,“阿裹便烦你与萼华照顾了。”想了想,又补充,“不许她下|床,不许她乱吃东西,尤其是包子吃多了又得噎着,不许她调戏武官仙侍,不许她熬夜,提防她半夜到后院观众聚赌,您对她凶一点她就会听您的……您知道的,太久了,我都不懂怎么照顾一个女子了。”说到最后自己也淡淡一晒龙门之不灭神话;。
所有人也跟着都笑了。
妈呀,没见过的还真以为天神大人宝贝就是个流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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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庭。
凤薇怜目光有些淡漠地扫过庭席上君臣同欢之景,怎么也不能与午间的一桩命案案联系在一起。
众人的变现太过平静,即便最初的震惊出自真心,但到底沉浮仙道多年,不过是殁了一位仙家,虽然近日进了仙籍,是名正言顺可入得重华殿议事之人,可方才就这么被弃之瑶池,天帝不理,崇恩圣族也居然也只惩治了那族内贵女,照样回席举觞,不为所动。
到底是一位妙人香消玉殒,可依旧党派相争前不值一提。
凤薇怜望着此情此景,揉了揉眉心,就听身后人道。
“凤族长,浮黎大帝有请。”
来人的声音极低,凤薇怜瞠目望去,顿时没回过神,她的近卫的呢?她的族人呢?她的婢女呢?
眼前这人到底是如何穿过她百族重重护围的!
匕清似乎没有将凤薇怜片刻的惊愕收进眼里,只是伸手递上一封落了咒的信。
凤薇怜心惊且定下接过信,她与司命天神嫌少交集,更别提私下会晤,想着手不禁也有几分湿意。
这不是一场官方会晤,凤薇怜看了眼空悬的帝位,心中认定。
纤手舒展,苍云之迹点墨纸间,凤薇怜知道有些事到底躲不过,随着目光扫尽最后一字,手中信笺也跟着风化作尘,凤薇怜咬了咬牙,抬头盯着来人。
“我只有一个条件,我需要带上凤族巫士。”
所谓的巫士,便是百族的亲兵。
匕清一笑,锐利的目光回望她,“自然,大帝说了,凤族长愿意带多少都随意网游之叱咤天下;。”说完,转身退去。
如此架势凤薇怜是不去也得去了。
袖中早已握紧了拳,久久盯着桌案上的尘土,凤薇怜起身退席。
直至跟到天玄门,凤薇怜盯着足下的九天沧淼云海,随即领悟到令一个更可惧的事实。
夜子硕根本不在天庭!
他非但自己不在,还要她也跟着远离天庭!
匕清听身后寂静无声,转身就看凤薇怜立在玄天门前若有所思的望着自己,而她身后的百族巫士更是岿然不动。
“凤族长,大帝有事在身,故请凤族长移驾拨冗,族长,只是一叙而已。”
匕清不仅不淡的声音响起,凤薇怜却一笑道。
“大帝的心思凤薇怜自是猜不透,只是正值大宴之际,帝不于正殿受百卿恭礼,却是‘要事在外’,想来这约并不简单啊。”
似笑非笑的话传来,匕清也不眯起眼睛,能坐上凤族长的女子自是非樗朽,话已被她挑明,匕清也直言不讳。
“凤族长,大帝既允您携兵前往,便不惧您心怀防备,但大帝有言,凤族长之位得来不易,您亦是不同流俗的巾帼人物,一路艰辛可想而知,此时与他为悖,并不是明智之举。”话到最后已然是明目张胆的傲慢威逼。
凤薇怜冷汗透身,神色沉肃。
匕清话已带到,步伐不停。
一路云雾迷空,光华灼灼,着实叫人分不清南北,直至一方神海仙岛映入眼帘,凤薇怜面上的震惊已然不足以用言语形容,为何会选在西海周境会面,难道莫不真如外界传言龙神女有了意外?
夜子硕多日来的行踪难定,难道都是呆在这里?
目光再远眺些,是一帆白篷船,离岛三百丈的样子,篷帘覆着,让人瞧不清内里,但凤薇怜知道,那个男人就在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