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护栏到河的距离超过十米,一般来说,从这样的高度跳下,如果不是经受过专业训练的运动员,受伤的风险极大,摔的骨折骨裂都是十分常见的情况。
王铭也深知这样的高度已经很危险,所以在跳下的过程中他尽最大的可能将身子打来的笔直,用双掌顶在身子前面,以减少接触到水面瞬间所带来的巨大冲击。
尽管如此,落入水中后,还是溅起了两米多高的水花。
大概五秒之后,王铭这才从水面上探出一个脑袋,望了一眼已经看呆了的蟒哥三人,他眼里露出一丝讥讽,还专门朝他们挥了挥手。
虽然这样的高度让很多正常人都能感到眩目,但对于王铭来说也就那样,在以前竞技场的场景里,比这还要高出数倍的山涧他都纵身跳下过,何况这已经算是平稳的堤岸了。
蟒哥身子一耸,脚尖一踮,想要跟着王铭一同跳下,可他又看看了这让人心惊的高度,咽了咽口水,再三考虑之后还是放弃了这个选择,毕竟就算他跳下去不受伤也不一定能追得上,他的水性可不好。
虽然距离隔的比较远又是夜晚,但他们还是能看到王铭挥手的动作,蟒哥把牙齿咬得咯咯作响,一拳砸在护栏之上。
“吗的,这个小子真的是个疯子。”蟒哥看着王铭渐渐游动远去的模糊身影,不禁大麻出口,那怨愤的口气,似要将王铭生吞了一般。
“蟒子,这次失手了怎么办?大哥那边怎么说,许强还被我砍了一刀。”那个手里拿着开山刀混混心里有不少愧疚,脸上的表情也有点上火,让王铭跑了还是次要,主要是砍了自己兄弟一刀这要是传出来必然成了道上的一大笑柄。
蟒哥的小眼里光芒异动,闪烁过后,他轻叹一口气道:“算了,这要是跳下去追太不现实了,人可能追不到,我们自己说不定还会遭殃。”
他回头看了看继续道:“这样吧,老大那里我来说,我现在就给他打电话,你们两个先送许强去医院。”
那着开山刀的混混闻言点了点头,便立刻朝方才受伤的那个兄弟方向跑去,另外一人也紧随其后。
蟒哥内心忐忑,拿出电话在电话簿里找到自己大哥的号码,看了几秒后这才轻轻按下拨号键。
响了两声之后电话接通,还没有等蟒哥来得及开口,电话那头的声音却先响了起来。
“事情办的怎么样了?”这声音深沉有力,隐隐带着一丝威严,似对这件事很是上心的感觉。
蟒哥暗道一声完蛋,他还没有张嘴自己大哥比他还要着急,要是让他知道自己非但没有把人做了,还让自己的一个兄弟挨了刀子,定是少不了一顿责罚,老大的为人他最为清楚,一向赏罚分明,又极其护短,这一次动用了不少资源还把事情搞砸,已经是自己老大绝无可能容忍的了。
“大哥.我,让那小子跑了,他实在太过狡猾了,我们眼看就要废了他,没想到这小子居然跳河跑了。”
蟒哥的语速很快,说话时战战兢兢,听起来感觉有些吐词不清,他对自己老大的惧怕早已深入骨髓,所以交代的也是句句属实,不敢有任何添油加醋。
电话的那头久久没有回音,蟒哥还以为是自己大哥气的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内心无比紧张的同时,拿着电话的手都抖动了起来,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嗯.跳河了?”又过了几秒,那深沉的声音终于又传来,只是这一次的语气里带着饶有兴趣的样子,也没有任何怒意。
“老.老大。”蟒哥感觉事情好像有点不对劲,试探性地叫了一声。
“你们现在的位置在哪里?”又是沉默了片刻,电话那头突然想起一个声音。
蟒哥不敢怠慢,连忙回答:“滨河路,离天和大桥不远,那小子就是在这个位置跳河的。”
电话那头的声音沉吟了片刻,然后徐徐道:“好,那你们就先回去吧。”
“是.啊?老大,这就回去了?”蟒哥像是听错了什么话一般,一样睚眦必报的老大居然就这么轻易的算了,这到底还是不是他认识的老大,要不是声音一模一样,他都要开始产生怀疑了。
“嗯,这次辛苦你们了,回去了这件事不要向其他人提起。”电话那头的声音平淡无澜。
“可是老大!许强因为那小子挨了一刀!”蟒哥心里始终不服气,在他印象里老大绝不是一个会善罢甘休的人,所以他还是再争取一番。
“够了!照我说的去做,强子伤了就先带他去医院,剩下的事情你不用管了。”电话那头露出一丝不耐,声音也强硬了几分。
蟒哥内心嘟囔了几句,但最终还是没有将心理的不满说出来,弱声称是将电话挂断。
而与此同时,在天和大桥的另一端,同样是相接着河流的堤岸护栏边站着一个黑色皮衣男子。
这男子的面庞宛若刀工雕刻一般,五官极为立体,一撮小山羊胡格外显眼,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却不由自主给人一种不怒自威之感。
这男子放下手中的电话,注视这波澜不惊的河面,在河面的远方他能看见一圈圈并不容易让人瞩目的涟漪。
他平静的注视着一切,嘴上喃喃自语道:“来吧,我在这里等着你。”
再说王铭,他现在正畅游在a市的母亲河之中,虽然河水在这个时节还冰冷的刺骨,但对于王铭的体格来说就算在寒冬也一样小菜一碟。
母亲河的宽度并不是很大,也就大概三百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