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向窗外，夜色中医院的主楼鬼影森森。
高健眯起双眼，灭了杀人狂，但心中那种压抑的感觉并没有减少。和真正的幕后黑手比，红眼杀人狂只是个跳梁小丑。
“杀人狂的进化原因是因为心灵负面情绪积压，经过第三方诱导，产生崩坏人格。”
“这个第三方到底有多么不可思议的能力，居然可以人为诱导出崩坏人格。”高健暗自思量，他的病毒天赋就是理智泯灭、崩坏人格，在这个状态下他可以轻松越级战斗，但是获得这种力量的前提是理智被囚禁，一个不小心主意识可能就会永远消失。
如此强大的能力光看不能用着实让人纠结，高健疯狂提升脑力，就是为了驾驭这张底牌。
“我需要更多关于崩坏人格的知识，这栋大楼看来是非去不可了。”高健先将癌症中心搜索一遍，确定没有任何收获后，来到正门。
“进入主楼内探索固然危险，可我堂堂二阶尸王怎会轻易退缩。低等炮灰作战守则里有一条倒是说的不错：敌人总会在两种情况下发动进攻，他们准备好的时候，或者你没准备好的时候。不能坐以待毙，给他防备的时间。”
从内部打开大门，高健走进无边的黑暗。
“月黑风高杀人夜，荒楼鬼泣别怨天。”
再次进入医院主楼，黑夜中的大楼更加恐怖。
“吃贱，你能离我远一点吗？你这样我很容易误伤到你的。”吃贱几乎贴在了高健身上，这让高健有些苦恼，万一突然遭遇战斗，骨刺一不小心就把自己人给穿成肉串了。
“我说你是不是傻！大晚上的，非要进这里面。”吃贱是宁死不放手，对于人类来说黑暗代表未知的恐慌，看不到的东西才是最恐怖的。
“要不我多叫点兄弟过来，数量多了估计你就不害怕了。”高健露出暴君的气场，十米之内的丧尸聚拢而来。
本是好意，但他忘了一点，他能听懂吃贱的话语，吃贱可听不懂他的吼叫。
高度紧张的吃贱正抱着高健的胳膊，小心翼翼，眼睛一眨不敢眨，生怕突然出现什么超越常识的东西。他十分认真的看着前方，眼前似乎有一道白影不断靠近：“高健小心，有东西过来了。”
怕被误伤，吃贱松开双手，等那身影来到眼前才发现，只是一头丧尸：“虚惊一场。”
擦了一下额头细密的冷汗，吃贱抱住一旁的胳膊：“咦？你这胳膊怎么变细了，冷冰冰的……”
慢慢抬头，一张犬牙差互、青筋暴起的苍白面孔直勾勾的看着吃贱，红眼里只有两个字：“好饿！”
吃贱腿一软直接坐在了地上，他这才看到自己周围全是白衣摇晃的身影，冰冷死寂。
“卧槽！被包围了！”
“瞎吼什么，自己人。”提起坐在地上的吃贱，高健灿如瑰宝的红眼给了吃贱一点安慰，这幽幽的红芒是他今夜最后的灯光了。
“不要丢下我一个人……”
“话是没错，但我为什么觉得有点恶心呢？”
……
再上层楼，黑夜对高健的影响很小，进化到阶段二，眼睛基本上习惯了黑暗。
“屋里好像有动静。”
躲在一边，走廊的某个房间里传来丧尸的吼叫，声音支吾，嘴巴好像发不出声。
过了大约十几分钟，房门打开，一个护士推着车走了出来。
“这味道，是人类。”活物的气息飘过鼻尖，高健心中一惊，“大晚上，在丧尸游荡的废弃医院里，一个人类女护士孤身在查房？”这事情怎么想都透着诡异。
“上不上？”吃贱指了指快要走远的女护士。
“谁在哪里？”没想到声音压这么低她都可以听见，这份敏锐的感知绝不是普通人可以做到的。
“声音还挺好听。”吃贱耸了耸肩，推了一下高健，那意思分明是你先上我掩护。
女护士转过身来，长相倒也算甜美，可爱的娃娃脸，有一点婴儿肥，浅浅的笑着，两个小酒窝特招人喜欢。
可是再往下看，纯白色打底的护士服上泼了血一般，被染成猩红。新鲜的血浆在袖口打转，流到白皙的手臂，顺着指缝滴在掌心的超大针筒上。
这是人吗？
活人气息不会欺骗自己，但眼前的人确实比丧尸还要惊悚百倍。
血衣护士另一只手扶着小车，放在最外面的就一个丧尸的头颅，嘴巴眼睛都被针线缝上，细密的针脚没有多年从医经历根本做不出来。不大的小车塞满了丧尸的各种零件，收拾的整整齐齐，但就是这种整齐的摆放更让人不寒而栗。
“一头奇怪的丧尸？”血衣护士面目上只保留着一个表情，而她张口说出的则是地地道道的普通话。
她不是魔鬼，她真的是一个人类。
“你没穿病号服，是来这里看病的吧。别着急，我们现在还有很多床位，等我把它的器官送过去，就联系医生给你准备手术。”血衣护士说的很平淡，好像理所当然一样，“不要想着逃跑，来到这里看病的病人只有把病看好以后才能离开，如果你没有医药费也不用怕，只要让我们摘除几个未坏死的器官就好了。”
她扬了扬手中的针筒，“来，我先给你打一针。放心，不会死人的。”
甜甜一笑，朝高健走来，护士服还在往下滴着血，她就像一朵开在腐臭垃圾堆上的罂粟花。交杂着美和丑，柔弱和危险。
“果真是一个人类。”高健直到这时才敢确定，这个大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