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莺儿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这个好,这个好,我还正想着咱们都写诗写词的,可叫谁记下来才好,不想还真有奋勇争先的,如此,就劳烦云妹妹了。”
关三太太也点头轻笑:“劳烦了。”
说话间,关三太太叫人拿过文房四宝来,云瑶看纸张都是裁好的,倒是不用再裁,就把纸铺好,又磨了墨,挑了一支笔准备着。
不一会儿就有人念出一首诗来,云瑶赶紧记了下来,席莺儿和宋小娘子凑过去看,就见云瑶写字真的很快,一手楷书写的是真好,不只规规整整,且每一个字大小一致,看起来……就像是拿尺子量过一样。
“妹妹这字真好。”席莺儿赞了一声:“妹妹说什么不通诗词,却原来啊,这字写的忒好了,把咱们都比下去了,罢,罢,我今儿也算是认输了,人品人品比不过,容貌容貌差的远,连字都不及妹妹一二分,唉,妹妹若再露上一两手,可叫我生无可恋了。”
她这一番话把现场气氛完全活跃起来,好些人都笑着打趣她,席莺儿也不恼,又拉了好几个人说笑。
又一时,接连好些人都念出诗词来,云瑶不紧不慢的记着,她笔下飞快,几乎都能跟得上语速,且字迹丝毫不乱的,看的好些人都很吃惊,只说光云瑶这一手就及得上外头不知道多少爷们,要是个男儿,也不必科考了,就光凭这一手字就能到朝庭做个笔录什么的。
这些话听的原先那小娘子脸色有些惨白,眼中妒意更甚。
一时间大家写了诗词,又评判一回,听完小戏,眼看着时候不早均起身告辞。
等着众人离开的差不多了,关三太太又请云瑶和席莺儿到屋里去坐。
进了屋,关三太太就拉着云瑶笑道:“刚才那个说话不中听的是武通判家的小娘子,这位武小娘子性子可不怎么样,最是善妒多言的,大家也都知道她那性子,只看在武通判的面子上不怎么理会她,她说了什么,你也别往心里去。”
“我跟她计较什么。”云瑶轻笑。
席莺儿这时候也没了笑脸,沉着一张脸道:“这位武小娘子当真以为给你难堪了,可哪里知道她的行事在座的哪位太太奶奶没瞧在眼里,恐怕大伙都已经厌了她,且等着吧,这一回她讨不了好去。”
关三太太忙问为什么,席莺儿解释一番:“武通判家的正在给她寻摸合适的婆家,原本大家只说她年纪小有时候说话直,可今儿这一见啊,谁心里没一本帐,谁家乐意娶这种没头没脑说话得罪人的媳妇去。”
关三太太一听也笑了:“可不是怎的,这一回啊,她得吃个大亏。”
云瑶忙道:“我管她吃不吃亏,只我也没吃亏就是了,今儿还得谢谢席姐姐维护之情呢。”
席莺儿一拉云瑶:“你要是真心谢我,就且把给珏哥儿的那一套也做了与我送去,我就领了你的情。”
原来,这席莺儿家里有个四五岁大的姑娘,正是爱玩爱闹的年纪,席莺儿又只这一个姑娘,疼的什么似的,为着哄她姑娘高兴,费了好大的力气搜集许多玩器,今儿席莺儿见着云瑶送关祈的那一套玩物,心里就喜欢上了,也想着给她姑娘弄一套,因此才会那么费心维护云瑶。
云瑶听了应承道:“这个好说,等我做一套与你送去就成,只是你这话倒叫我想起一件事来。”
云瑶看向关三太太,很郑重的跟关三太太说道:“我别的不成,就是这一双手巧,不管是刺绣还是做头面首饰或者这些个玩器都成,您今儿也见了,我做的比旁的都好一些,我就想开个铺子,只是我一个人一双手怕是弄不过来,两位姐姐与我投契,不如咱们三个合伙一起开,一来咱们能赚些脂粉钱,二来嘛,也是一件营生不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