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靖紧绷着一张黑脸,右手挥剑,将近前的一张桌子劈成两半:“南楚王。你来我大周称臣纳贡,不说老老实实呆在鸿胪院,反倒上街强抢民妇,你罪无可恕,今日我以此桌为誓,若是再见你骚扰纠缠我家娘子,这便是你的下场。”
那样薄薄的窄窄的一把剑。剑身也并不锋利。可在齐靖手中却使的出神入化,如斩瓜切菜一般轻轻巧巧就把桌子劈为两半,吓的南楚王后退了好几步。惊疑不定的看着齐靖。
“老四,磨磨噌噌做什么,找着弟妹赶紧走。”
外头传来银竹的声音,齐靖冷哼一声。一手抱着云瑶转身就走。
云瑶低头轻笑,满心里都是欢快幸福。
“等一等。”
袁淳追出门来。齐靖脚下不停,袁淳见了又追几步对窝在齐靖怀里的云瑶大喊了一句:“小娘子,你好生想想,要是对我有几分意思的话。我会等着你的。”
嗖的一声
齐靖手中的剑飞了出去,直直的插在袁淳身前,入土三分。剑身震颤不已。
几个高壮的娘子跑了过来,几人护住齐靖:“快些走。等一会儿恐怕官差要来的。”
齐靖冷哼一声:“今日不管谁来,我的人绝不会留在这里。”
他迈开大步,脚下踏着干硬的冻土一步步离开鸿胪院。
银竹姐妹几个护着他出去,等出了鸿胪院的大门,眼瞧着没人追过来,银竹才大松一口气,齐靖把云瑶放上马车,亲自赶车回家。
银竹几个也坐马车跟了过去。
坐在马车上,铜锁闷声闷气道:“那个南楚王实在可恶,我真恨不得将他的狗头捏扁了。”
“你消停些吧。”银竹瞪了铜锁一眼:“就算是要教训他也不能在长安城里教训,反正他总有走的时候,咱们等在半路上痛揍他一顿就是了。”
这主意倒是不错,铜锁想想也没了闷气。
宝珠却道:“咱们闹出那样大的动静,怎么鸿胪院的官员和差役一个都没出来?”
宝盒笑了起来:“真是个傻子,四哥是做什么吃的,你甭看四哥好似只负责修建南城,好像和别的官员没有什么关系,又哪里想得到四哥利用修建南城的时候结交了不少的官员,鸿胪寺的官员多数他也都认得的,而且私交还不错,你认真想想,这些官员究竟是会向着私交不错的同僚,还是会向着一个外来的南楚王?”
原来如此,宝珠点头表示受教了。
宝铃却担起心来:“咱们这么折腾,南楚王会不会跟陛下告状,到时候四哥会不会受罚?”
“那又如何?”宝盒丝毫不往心里去:“今日的事情本就是南楚王无理,就算他向陛下告状,陛下有心向着他,可也得考虑悠悠众口,他总不能枉顾四哥四嫂的意思,硬要把四嫂送给南楚王吧,陛下还没有那么大的胆子呢,再者,你当南楚王有那么大胆面?要知道,他不过是南楚王,可不是北梁皇帝。”
马车摇摇晃晃,在齐家姐妹讨论声中到了家门口。
齐靖跳下马车扶云瑶下来,一进门,就看到齐顾氏站在屋外伸着脖子张望。
云瑶心里又是一阵难受,紧走几步抱住齐顾氏:“娘,你做什么?外头天寒地冻的小心冻坏了。”
“回来了。”齐顾氏乐呵呵的笑着:“回来就好,娘叫人做了好吃的,还弄了热热的浓茶,你先进屋暖和暖和,吃喝好了就好生歇着。”
“嗯。”云瑶重重点头:“娘,咱们进屋。”
“好,进屋。”
齐顾氏跟云瑶进了屋子里,屋中升了两个碳炉,暖和的堪比春天,云瑶进去就出了一头的汗,齐顾氏还不放心,叫她喝了两杯热茶才坐下。
“娘,都是我不好。”云瑶放下茶杯低头跟齐顾氏认错:“我不该独自一人去买东西,我……叫你们为难了,也给相公惹下祸事。”
云瑶心里清楚,依着南楚王的地位,今日这件事情绝不会就这么结束,为着这事,南楚王绝对会闹腾一场,说不定承平帝要震怒的,也指不定齐靖和齐家这些姐妹要受到牵连。
“这叫什么话。”齐顾氏拉下脸来,带着怒意指责云瑶:“你有什么错?你是个大活人,莫不成就不能出门了?出门买东西有什么不对的?要我说,都怪那个南楚王,要不是他不通礼仪不知廉耻,又哪里会有今天这样的事情,你担惊受怕一回,咱们一家子心胆肉跳的,咱们受了多大损失,凭的什么反而成了咱们的不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