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玉美人见青姬闷闷不乐,叹道:“这就是我不愿和各宫嫔妃多有来往的原因,只觉得今天和别人说你的是非,明天你和别人说我的不是,说来说去,活着竟连半个体己的人都没有。”
菁儿猛的一回头,狠厉的看着玉美人,心想,今日是不是她引我去听的那些闲言,玉美人甚少看到菁儿厉害时的样子,心里害怕了起来,只是她此时的一举一动都被菁儿读得透彻,菁儿擅用读心术,知道玉美人并非有意,放下心来,道:“既然听不得是非,日后就少听的好,我和姐姐是生不出孩子的,反正陛下那么多孩子,也不少我们这一个两个。”
玉美人安慰道:“妹妹你还年轻……”菁儿道:“我们的事,我们清楚,今日之事,我只关心,竹姬说的那个道士进宫来作甚?还有,那个胡姬……美人若是有心,可否帮我留意那个胡姬。”玉美人点点头,菁儿放下心来,说乏了回宫歇息,和玉美人道了别。
回到朱砂宫里,只看到朱砂不在宫里,一问才知道和赵高去了骊山,原来还想和她商议,也只得作罢,说疲累了,要休息,宫人们赶紧准备了热汤沐浴干净的衣物,菁儿沐浴的时候喜欢浸在热汤里,舒展筋骨,此时她的鱼尾就会显露出来,宫女们不敢叨扰她沐浴,都只能在外候着。
菁儿沐浴出来,看到宫女们正在更换她枕头边的那盆花的种子,忽然来了兴致,想起每日睡前那玉碗里还只是泥土,转眼醒来就是一颗枯萎的花,她问过宫女们,宫女们直说是朱砂的意思,想来再问也是无果,索性不问了,菁儿回到自己的床上,拿起那玉碗仔细观瞧,问问有股子淡淡的土腥味,用竹签挑开土,只看到一颗小小的白白的种子,菁儿也想不明白,心里想,难道每日就是这种子开的花,可是怎地瞬间就枯萎了?既然是朱砂的意思,那定有她的用意,忽然菁儿心里来了一个主意,看着远远站着的宫女,偷偷的将那颗种子挖了出来,丢了出窗外,宫女们没看到,菁儿将玉碗放回枕边,通身的乏累,沉沉睡去。
菁儿自然是不知道那是吞噬她梦境的食梦草,菁儿是在正午睡去,那个白昼,她做了一个比夜晚还要长的噩梦。
菁儿好像走进了一个很黑的森林,无星无月,只觉寒风阵阵,四面怪声四起,菁儿是见过大世面的,此时毫无惧怕,只是疑惑,这是什么地方?他咬了自己一口,丝毫不觉得疼,她知道自己是在梦中,因为她明明感受到自己已经睡去,然而此时却瞬间从白天变成了黑夜,菁儿不知道自己要面对的是什么值得硬着头皮走下去。她玉手一挥,只见所到之处结起了水雾,瞬间凝聚成冰,她暗自庆幸,好在法力还在。忽然看到了前方的光亮,菁儿快步跑去。
她听到了人声,却不知道是谁发出的,看到人影窜动,来来往往像是有不少人,她隐在空气中,随着一个像是头目的人,来到了一处石牢,她随着那个头目走了进去,只觉得地洞狭长,好像总也走不到头,也不知道走了多久,才看到在尽头的火把窜动,终于来到了一个监牢,菁儿刚一出去就惊呆了,因为那个监牢里关着一个人,此时正在受着严刑拷打,那个人不是别人,正是伯桑,菁儿吓得差点叫出声来,她捂着自己的嘴,再一看,四周围都是穿着盔甲的士兵,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伯桑会至如此?
“他还是不肯说么?”菁儿忽然听到一个浑厚的男嗓,她回头一看,是一个中年男人,穿衣摸样看得出是个道士,只见他手持浮尘,轻轻一扬屋内的水汽四散开来,更显得腥臭。这时手下人回禀:“禀道长,他仍旧不肯招出元阳大还丹的下落。”
元阳大还丹?那是什么?菁儿心里一个咯噔就是一问。这时伯桑笑了,怒骂道:“不管你们问多少遍,我还是不知道。什么大还丹,那是什么东西?秦皇若是想长生,离你们这群妖道远远的就够了……”话还没说完,就见两旁的士兵继续用鞭子抽打他,这时和菁儿一起来的那个头目开口了,道:“陛下有旨,不日陛下就要出巡,命尔等在三日之内审清此案,不然,此人留不住,你们也留不住了。”
“是是是,小的们定会在三日之内将这猪皮跛子审清问明。”那个中年道士道,说罢眼色一使,几个手下小卒皮鞭乱舞,菁儿气急了,只见她咒语一念,双手一挥,地下水汽本来就重,只看到几人好似僵立住不得动弹,再一击,菁儿显身,手中已然多了一把冰刀,刀长两尺,锋利无比,手起刀落,一个人头落地,屋内就咋呼起来了,兵将们戒备开来,菁儿三下两下就来到了伯桑身边,噼啪两剑砍短了铁链枷锁,伯桑虽然虚弱,却骂道:“你来做什么?你不该来?”菁儿诧异了,问:“为什么?”
“他们锁我,就是为了引你现身!是我害了你!”伯桑道,菁儿知道心里不免担心,可是现在也顾不了了,只见她挡在伯桑身前,此时地牢里也不知道从哪冲出了许多兵将,那个中年道士一退后,一个白须白发的老道上前,菁儿问:“你是谁?”
“贫道龙归,在此侯娘娘多时了。”那人正是化名龙归的游龙子,他此时正是得意,道:“这地牢正是给娘娘准备的,此地牢离地深约十丈,娘娘若是想冲出去也要废些气力,还布有通天火雷阵,阵中机关重重,对付一条人鱼,是绰绰有余的。”
游龙子的笑声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