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展双左右马步立稳,沉腰矮身,全神贯注的盯着托纳,心头不敢有一点松懈。
托纳眉目一凝,看准对方的破绽,飞奔而上,来势汹汹,几步冲到陆展双的面前,“小子,你这马步立的是稳,可却是个花架势!”言罢,单足踏前稍止身形,左掌沉沉推去,直想借着这一冲一推,赚陆展双几分便宜。
“哼!”陆展双识破对方意图,冷哼一声,双足端端立稳,等着对方一掌推到,自己侧身稍避,“什么?”他刚躲开半掌,忽然身上一沉,侧目看去,只见托纳右手急出,扣住了自己肩头。
“呵!小子!哪里跑!”托纳大喝一声。
“恩?!”陆展双心知不好,此刻又不能使出武功击倒对方,要知这托纳身高八尺有余,虎背熊腰,肩宽力猛,便是使出十成内力怕也胜不了对方几分。
“趴下吧!小子!”托纳笑道,左掌力道不减,愤然推去。
陆展双此刻刚过一招,便入了险境,本瞧着这托纳强壮笨重,定然以力硬敌,谁料对方竟然在关键时刻,藏巧于拙,迅速出手扣住自己肩头,着实让陆展双没有反应过来。此刻,他见托纳左掌沉沉推来,自己肩膀又被制住,当下眉色一转,马步略收前行,身形也不闪躲,却是突然向前靠去。
“还有些门道。”贺鲁点头赞道,“当年李渊得了中原,看来的确把这拔里速也带了过去,否则这黑衣侍卫也不能看出托纳的意图。”
“恩?”托纳看了陆展双的应对,先是一愣,而后冷笑不屑,“想借着足下马步牢固,合着身形前倾,生生吃我这掌,最后依仗着自己的内功,化险为夷么?”托纳也明白这些唐朝使者各个武艺高强,内功深厚,“哼,想的倒美!”言罢,手掌转扣为托,右足踏到对方脚下一沉,左掌推到半途,五爪一紧,抓起对方的黑衣,反而借着陆展双前倾的身形,足下使绊,把对方向自己身后掷去。
“成了?”斑云在贺鲁身后也是聚精会神般的看着场上动向,心头思量若是托纳也输了,自己倒也不会被怪罪,可当真如此的话,自家可汗又如何收场?
“不好!黑脸要吃亏!”萧衍瞧得大惊,心知这陆展双本想借着身形马步,硬借对方掌力,谁料这托纳竟然是招后有招,反而利用陆展双前倾的身形,顺势转推为带,却是足下使绊,把陆展双向前摔去。
“展双!”李川儿此刻也瞧出托纳这一手的厉害,当下大呼道。
“赢了么?”贺丽伸长着脖子,直直打量着场上的动静。
这时,陆展双心头也明白,若是被托纳这一托一绊,自己难免不向前摔个丈许,别说双足离地,怕是整个人都得趴在地上,可又不能使轻功,那黑纱女子眼力不弱,此刻定然死死盯着自己的动向,当下好不左右为难。
“认输吧!小子!”托纳嘲笑般大喝一声,足下一绊,左手死死爪着对方黑衣,把陆展双向身后摔出。
“哼!”陆展双心头思量片刻,索性左足点地而起,闪开对方一绊,接着身形顺势向前走了半尺,右足后脚一侧受力踏稳,右爪急出,死死扣住托纳腰际,却是把这摔掷的力道又送回了对方身上。
就这般,二人一者抓住肩膀,一者扣死腰际,四目圆瞪,喊声沉沉,互相争执发力,却又不能撼动对方。
“好小子!还是有些机灵!”托纳赞了对方一句,左掌死死抓住对方黑衣不放,右手猛扣肩头,双足沉下,弓腰沉身,左右拽扯着陆展双,想以力逼迫对方露出破绽。
只见陆展双稳稳扎下马步,却因对方高出自己两个头,只能牢牢抓住托纳的腰际,不敢松懈半分。可足下越来越松,青泥黄草皆被自己踩得根翻土烂,过了片刻,身形一晃,竟被托纳撼动了五分。
“这次又如何?!”托纳大喝一声,左右力道相反,一抓一送,又把陆展双往左侧摔去。
陆展双眉色一凝,只有借着双手扣住对方腰间的力道,踉跄般连踏五六步,这才又堪堪站稳。
“哼,比这拔里速么?唐人根本不是对手啊!”场上突厥人见着托纳稳稳占住上风,不免高声赞道。
“是啊,咱们托纳王爷的脚劲过人比得上那烈马,下盘沉稳牢固好似阿尔泰山脉,还有他这拔里速的技术啊,就和女人织就那裘布毡袍一般灵巧。”另一个人笑道。
“我看那,这个唐人啊怕是不行了。”
“也就挣扎片刻,待会就像那草原上绵羊,任人宰割了。”众人闻了言语,不免相视几眼,继而朗声大笑起来。
阿史那贺鲁瞧到这里,虎目微闭,不免冷笑,心头把握拿起十成,“到底是唐人,虽然懂些摔跤的功夫,可是依然嫩的很!”
“黑脸不好办了。”萧衍摇了摇头,有些替陆展双担心。
“萧衍,你怎么看?”李川儿看着陆展双落了下风,心头不免紧张起来,要知自己弟弟好不容易赢了一局下来,若是这局输了,便又是平局而论。
“不好说...”萧衍死死盯着场上二人,你攻我防,高下已判。托纳身形高大,臂力过人,拔里速的技术又是突厥中的佼佼者,每每都能把陆展双逼得措手不及,只能对方猛烈的攻势中寻觅出路,丝毫提不起反攻的势头。
“展双会输么?”李川儿看着陆展双又被托纳绊了一脚,身形几晃,接着步法灵动,才堪堪立稳。
“黑脸又他的胜算。”萧衍摆了摆手,“你瞧托纳的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