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禅闻言欣慰一笑“小徒道衍,天下第一。”
公治长闻言冷笑,“好大的口气,我三年前在贺州见过你二人,他的功夫也是普普通通,说什么天下第一。”
久禅淡淡念着佛经,双目不离公治长半分,虽距他有七八丈,可后者却感觉此压迫之感近在咫尺。
“再不走,一会那小子搀和进来,就麻烦了。”公治长心知这和尚功力又有长进,已然高出自己两分,不过脱身却也不难。他人影一晃到了石川麻吕身边,左手用力一提,足下发力往门外而去。
“哪里走!”久禅一转赶上,左掌沉沉拍出。
“你敢么?”公治长把石川麻吕往后一档,久禅不知这是何人,立马撤去掌力,愣了片刻。
“哈哈,和尚还是和尚,拘泥太多!”公治长见状赶忙趁机逃往帐口。不出两步却遇上萧衍,对方横眉冷眼,看着自己。
“臭小子,看个甚!”他心中一怒,四象阴阳起于丹田,右手顷刻挥出三掌。
萧衍定睛看清,冷冷一笑,也背过左手,右掌迎了上去,对过三下,阴阳内力反复变化虽如萧衍体内,他虽然脚下有些晃动,可不到片刻,皆化与百穴和诸般经脉之中。他再一体会身内气息流动,不免笑道“公治长,你这阴阳二力也是取自两仪衍生四象,怎脱得了大道之中?”
公治长对过三掌,见对方除了一晃,再无异样,不免皱眉“臭小子不知道用了什么邪招。”他不敢再思,立马一步抢出往门外而去。
“公治长,你见到我跑什么?”萧衍嘲笑完,一掌跟上,劲风袭去。公治长明白这小子不是久禅,不会管石川麻吕的死活,当下眉头一沉,把石川麻吕往门外一掷,转身再与萧衍拼了七八招。最后萧衍一指点中公治长小臂,后者右掌拍中萧衍左肩,互有损伤。萧衍体内阴阳二力又入体,不免身形受制又停了片刻,公治长刚要再出一掌,忽的身后久禅跟了上来,“老和尚就是狗皮膏药,忒的粘人!”想罢,赶忙左脚一转,发力奔向门外。
“石川你人呢?”公治长本意丢出石川暂且让他逃命,自己出账后再寻他一同逃走,可怎的一出帐外,却不见其人,又怕身后追兵赶上,只能大声喊了起来。
“你是说着狗东西么?”忽的帐顶传来一声人语。公治长抬头一望,一男子身着倭人服饰,右手戴一精铁手套,眉头谈谈,冷眼看着自己。还未开口,忽的空中掉下了一个人头,他低眼一看,“石川麻吕!”公治长眉头一紧,再闻身后久禅已至,容不得耽搁,“死了也罢,不成器的家伙!”他想了想,赶忙脚下生风,人影几晃,逃了出去。
“臭贼!哪里走!”萧衍大喝道,可到底慢了两步,眼见公治长人影没入黑夜之中。
“阿弥陀佛,施主且慢。”久禅在他身后开口道。
萧衍闻言一愣,不免回头看了看和尚,当下行了一礼“多谢大师出手相助。”
“施主不必多谢,今日你这内功突破翠竹之境,已可炼神返气,步入清风。那公治长要杀你也不可能。”久禅淡淡道“不过你这内功似乎从于道法,起于心意,所以你如何催动,还需多加思量。”
萧衍闻言一愣“不愧是高手,刚刚他说他小徒弟叫道衍…”他赶忙开口问道“大师可是道衍和尚的师傅?”
久禅听了也是一愣,片刻点了点头,“你也认识小徒。”
“这和尚颇有趣,功夫也好的紧,比我厉害多了。”萧衍赞道。
“阿弥陀佛,施主过誉,如今普天之下这道家武学,除了广凉师,就属施主这身功夫了,又何必自谦呢?”久禅笑道。
萧衍摇了摇头“我连这个叛门逆贼都斗不过,有何面目谈道家武学。”
“非也,施主,你这内力虽然已化为无形,可招式却依然有形。再者,心中何念便有何行,不要拘泥外界。”久禅说到这里停了一下“今后施主只能自己领悟,和尚再说就坏了这无为大道了。”
“大师也懂道?”萧衍闻言一奇。
“善哉善哉,佛道皆脱不得天地。”久禅淡淡道。
萧衍再思久禅所语,不免心中一明“原来如此。”当下足下生风,身形转到帐旁旗杆处,衣袖淡淡扫出,力大势沉,旗杆应声而倒,“原来如此…”萧衍眉头一皱,似有所悟“心中何念便有何行…我究竟念的是…”
“可喜可贺,施主已成大道。”久禅点头笑道。
“多谢大师指点!”萧衍回头行了一礼。
再过片刻,营中喊声四起,“定是刚刚那个臭道士通知了卫兵。”楚羽生立于帐顶,冷冷道。
“楚白脸,我还当你不来了呢!”萧衍抬头看他一眼。
“哼,臭小子,我不来这石川麻吕不就跑了么?”楚羽生见到萧衍平安无事,也松了口气,再看那久禅和尚,不免眉头一皱“臭和尚,阻我杀人,还点我穴道,自己还不是干起了取人性命的勾当!”
“阿弥陀佛,上次在福州劫船,你手上少说也有百十条人命,如今又来这岛上为非作歹。”久禅淡淡看他一眼。
楚羽生呵呵一笑,“哼,福州万家船队欺凌其他临海小船商贩二十余年,劫他们又如何?只准万家的点灯,还不许我楚某人放火么?”
久禅摇了摇头,身形一模糊出现在楚羽生身旁,左手起于腰际,淡淡一掌挥出。
“谁怕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