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锦楼。
今日的万锦楼打出红色横幅,上书金色大字:刺绣绝美舞姿绝世。
舞蹈在只有一个能容纳十余人的小厅演出,每隔半个时辰一场。
第一场的人已经入场,而欧正雪和小王爷也已经在前排餐桌就座。
倒不是没有大的地方,这是为了欧娘子安全起见,容纳的人越少,越是容易保护。
而进入这个小厅,需要有缘测试,据说此舞绝非寻常,受过高人指点,凡是有缘一观者均能收益颇多。凡是抽到签的人,才能交钱入内,其他人有钱也进不去。
这样安排,其实原因很简单,这算是第一步的排查,凡是身份地位与欧正雪所分析的凶手不符的人,大部分都挡在门外——毕竟只有三天时间。
客人们正闲聊等待,只听得台上一阵琴声,大家随声望去,只见十三娘身穿绿色襦裙,双臂挽着嫩黄轻纱,从天而降。
原来,这小厅的厅顶吊着一根蓝色丝带,而十三娘便是从二楼看台单手拉住蓝色丝带飞身而下,飘飘如仙子一般。
众人被这一幕惊艳,一片寂静,片刻后掌声暴起。
接着,十三娘身影一闪,不知从哪里变出一幅刺绣了一半的百鸟朝凤来,丝绢似乎毫无借力之处,却能半悬于空中,众人又是一阵惊叹。
此时伴着乐声阵阵,十三娘一边翩翩起舞,一边飞针走线,果然是舞姿华美,刺绣的百鸟也是有模有样。
欧正雪一边假意和小王爷亲密聊天,一边暗中观察今日进来小厅的几个看客,只见几人都是目光齐齐看向舞台,看的津津有味,不断打赏叫绝,并不注意她和小王爷这边,几人神色动作并未有任何可疑之处。
几个看客刚刚散去,小王爷起身要离去时,他突然对着舞台中央大叫一声:“这是何物?!”
只见舞台正中央的木板之上钉着一枚泛着白光的钢针,钢针之下订了一张纸。
欧正雪顺着他指点之处,上前一步,拿起那张纸,上面赫然印着两个大字:女诫!
看起来应该是在书上撕下来的扉页。
甄捕也随后到了,看到纸张和钢针后大惊,道:“这些是怎么来的?是何用意?”
欧正雪微眯起双眼,冷然道:“凶手挑衅。”
小王爷冷哼一声,道:“这亡命之徒,居然敢公然挑衅?!看本王不活捉了他碎尸万段!”
甄捕头不解道:“怪了,在众目睽睽之下,凶手如何用钢针把这纸页订到舞台中央的木板之上的?”
欧正雪望着舞台中央的木板上那枚钢针心中一阵疑惑:凶手离他们如此之近,手段如此高明,如果这枚钢针不是订到木板上,而是打到自己的眉心……
她周身一阵的寒意,这是她来到古代第一次遇到武林高手,难道这世界上真的有如此功夫高深到堪称变态的高手?
既然他武功极高,为何不刚刚干脆出手杀了自己?又或者说那些死者的死法都是一一勒死,有这等武功为何如此大费周章?
欧正雪眉头深锁,凶手是如何完成这个看似不可能的任务的?发现这个案子并非表面看来那么简单。
段府。
老夫人这日又是忧心忡忡,据小丫鬟移星说,这表小姐早上出门一趟,回府后就闹着要离开段府,说是叨扰的已经足够多了,要出门去自谋生路。
段老夫人一听,又是生气又是伤心,生气这孩子如此见外,伤心自己明明心疼这孩子孤苦无依,却没有缘分做成婆媳——毕竟还是儿子的幸福更加重要才是,何况这丫头也是自己说要退婚,段府可以留她,却在婚事上没有什么对不起她的地方。
老夫人刚刚走出自己的住处,就见李贤儿提着一个小包袱,哭哭啼啼的走着,而后面跟着的是那个她救来的王兰之和王家小丫鬟。
段老夫人见状,大声喝道:“这丫头,又闹什么,没有姨娘我的话,你们谁也不许离开段府!”
李贤儿吃了一惊,停了下来,抬头一看是老夫人,哭的更是厉害了,跪下恳求道:“姨娘,就让贤儿走吧,求求姨娘,让贤儿走吧,贤儿不想在留在段府,拖累你们了。”
段老夫人气的用手指点她的头顶,怒道:“你这混丫头,说的什么话?我段府可是缺了你的吃还是缺了你的穿?这般哭哭啼啼的求我放你,难不成我们段府太小委屈了你不成?今天不说出一二来,姨娘我绝不饶你!”
李贤儿一听老夫人真的生气了,连忙止住哭声,抽泣道:“是,是贤儿嫌弃自己不吉利,克父克母,怕带坏了段府的运气,想,想早日离开。”
段老夫人一听,心疼的扶起她道:“傻丫头,莫要听那些小人嚼耳根子,你家姨娘最是吉祥之命,姨娘出生那时,天降祥云,有姨娘在以后我的贤儿都事事顺意欢欢喜喜的,哪里有什么坏运气,快快呸,呸,呸!童言无忌大风吹去,赶紧随姨娘回去。你们两个也是,安心住下,这段府就是你们自己家中一样,听到了没?”
几人都是泪水汪汪,点头称是,这才跟着老夫往回走。
走着走着,李贤儿脚下一绊,跌倒在地。
老夫人连忙扶她,道:“贤儿怎么最近越发羸弱了,这般走着平路也跌跌撞撞起来?”
李贤儿摸着脚踝只喊痛,老夫人扶她不起。
老夫人见她脸色煞白,眼带泪花,道:“莫不是崴了脚了,让姨娘看看,姨娘会些医术,帮你瞧瞧。”
李贤儿惊慌不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