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盒在他手中扬了扬,森冷地笑从他唇边溢出:“佟叶,你真是让我刮目相看。 ”
我感觉脸上顿时狠狠一疼,是药盒摔在脸上的作用力。
头顷刻间偏向一边,我浅浅呼吸着,没有说话。
陆寒深重重扼住我的下巴。逼近我:“连句解释都不愿意给我了?”
“对……不”我欲言又止,突然想到他并不喜欢这三个字。
陆寒深的呼吸声在我脸上落下,一次比一次沉重,这时候兜里的手机响了,我慌慌张张掏出来,还没看清楚来电显示就被陆寒深夺了去。
他盯着手机屏幕。喉结轻轻一滚。
“是……谁?”我虽然这么问出口,但到底是谁来的电话,可能性也不过寥寥几个人。
陆寒深按下接听键,我很快听见电话那头传来周湛低柔的声线:“叶叶,今晚我有个很重要的饭局,一会晚饭你和张笑一块吃,我会尽量早点回来陪你。”
我心里狠狠惊了一下,再看陆寒深的脸已经难看到了极点。
陆寒深没有挂掉电话,冷笑着看着我。一手擒住我的下巴,一手拿着手机冲电话那头的周湛说:“你尽管忙,我会替你好好陪她一会。”
啪的一下,陆寒深挂断电话,随意地丢在一边。
我的心忽沉,不敢去想听到这句话的周湛会是什么反应。伸手要去夺手机,他突然把手机丢到了后座位。
陆寒深的眼眸寒凉到吓人,声音也像是结了冰:“佟叶,我真是高看了你。原来你是那种随意可以付出感情的人,是不是只要对方有钱,你就可以?”
我不敢相信这种恶毒的话会从陆寒深嘴里说出来,每一个字都如同磐石般重重压在我心口。
眼睛一睁,我不可置信地盯着她:“阿……深。我……”
他粗暴地打断我:“闭嘴。既然你是这种女人。我也没什么好怜香惜玉的,多少钱,陪我一晚?你开个价。”
又是一句极度剜心的话,怒意瞬间直冲头皮。我推开他,愤怒地说:“我不是妓女。”
他岑冷地笑了笑:“你和妓女还有什么区别?我给你钱,你取悦我,这不过是没有感情的交易,佟小姐应该很擅长。不过我是不习惯碰太脏的女人,你不妨试试用你的嘴来解决我的需要。用你这张口口声声说有多爱我的嘴!”
“我要下车。”我心疼得一抽一抽的,伸手去拉车门,却发现他上了锁。我根本就拉不开。
他突然又启动引擎,车子嗖得一下飞出去,车速快到每一秒种我都像在和自己告别,脑袋里根本没空想任何东西。
“阿深,你开慢点,这样会出事的。”我紧张的抓紧扶手。
他不说话,半响才冒出句:“这种速度,就像是我失去你的速度。快到让人来不及反应。”
“阿深,你停下车好不好,开这么快真的有危险。”我大口大口呼吸着。
他却似乎完全沉溺于这种速度,低咒了声:“闭嘴。”
之后我不管再说什么,他都像是没有听见般不做任何回应。
车后座的手机一直在响,我知道一定是周湛打来的,他送的耳钉被我好好收藏起来,因为我原本就已经打消再去纠缠陆寒深的念头。
我不知道他会带我去哪里,也不知道他还会正常多久,只能在快到令人发疯的车速中心惊胆战。
天渐渐黑下来,陆寒深的车停下,我身处的位置,离北京城已经十几公里。
荒山野岭,杀人谋名的绝佳地域。
陆寒深偏过头来,呼吸渐渐趋于平稳,他一字一句道:“前面就是条河。”
我警觉:“你想干什么?”
陆寒深调匀了呼吸说:“我现在往前开,你要是重新回到我身边就喊停,要是不愿意……”他没有说完接下来的话就启动车子,但意思其实已经表达得很清楚了。
我的心一下就提到了嗓子眼。
“不,不要。“我看着他。
车速像是在滑行一般缓慢,而后一点点加快。
我眼睛一闭,双手紧紧拽着椅子边缘隐隐发抖。
想到我妈,想到我最好的朋友,我所有割舍不下的东西都像电影剪辑般在脑袋里浮现。
我感觉到死亡的逼近,陆寒深在耳畔说:“最后五十米,还是不肯选我?”
拽住椅子边缘的手更紧,我咬紧牙关,再不敢轻易做出什么承诺。因为一句话,很可能引发极度严重的后果。
身边这个谋杀了亲姐而不自知的男人,同时也是我爱了很多年的男人,有那么一瞬间,我真的想大声地说,我愿意。
可说完我愿意的后果……
以周湛的脾气,绝对会把手中的证据重重摔在警察局的办公室。
不可说。
“还有二十米。”他淡淡地说。
我依然闭着眼睛,赌一个最危险的赌注,我赌他不会因为我而放弃整个陆氏和他深种的仇恨。
“最后十米。”
耳畔又落下他的声音,我的心几乎要当场跳停。
“五米。”
“对不起。”我终于鼓足勇气开了口:“为我这种唯利是图的女人去死,很不值得。”
说完话,我反倒释然地睁开眼睛。
视线中湍急的河水就在眼前,不用几秒,车身就该坠下去了。
千钧一发至极,陆寒深一脚油门踩下,车子停在了边缘地带。再然后,嗖得一下……
倒退了十来米。
“下车。”咔擦一声,陆寒深开了车门锁。
我低着头,竟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