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脏也随着关门声漏跳了一拍。
周湛走到柜子前,拉开柜门,从里头取出一件衬衫递给我:“穿这个。”
我没有很快接。
周湛似乎想到了什么,笑了笑:“叶叶,没关系,其他的可以不穿。”
我一听。感觉脸发烫的厉害,他是怎么猜到我心里在想什么的?
男人的眸子睿智而充满城府,不管是过去还是现在,我始终对他的了解少之又少,他总是真真假假,颠来反去。这种感觉会时不时令人感觉到害怕。
因为张笑锁了门,所以我连能换的内衣裤都没有,总不能穿着他的衬衫然后上下真空。
微皱了下眉头,定在原地像是木偶的我,还真想挖个洞钻进去。
想了半天,我才扯出句:“今晚有个节目要上线,我去客厅里看电视。”
周湛把衬衫一把丢在了床上,手一伸就把我捞了回来,紧紧窝在怀里。
男人灼热的呼吸喷洒在我耳边。他用着极度迷魅的声音说:“叶叶,我说了,残废着,不会碰你。”
我惊呼:“谁说要给你碰。”
他似笑非笑,更像是在享受着我的无措:“既然如此,你紧张什么?你今晚也看见了,想要女人,对我来说太轻易。我很赞同你之前的观点,我们现在正处恋爱阶段,我会好好把握住这种征服的过程。”
“周湛,就算真如你所说,也只是昙花一现。”当一个女人被从不信爱情的男人征服的瞬间,才是噩梦真正开始的时候。
因为你永远没办法知道下一秒。他会继续宠爱你,还是继续保持君子之约,又或是虐待你。
“叶叶,刹那便是永恒。事实证明。你想和我斗争的念头几乎快磨平了。而且你十分清楚,我手上有陆寒深的把柄,他的生死,看你。”他往洗手间挑了一眼,笑了笑:“去洗澡。”
周湛的话如千金大石般突然压了上来,我瞥向随意扔在床上的衬衫,默默走了过去。
人拿起衬衫走进浴室,神情恍惚。转身想要关门,这才发现周湛手里也拿好了换洗的衣物,跟在我身后进了浴室。
我何止是木纳,眨了好几下眼睛才反应过来,指着他:“你进来干嘛?”
他眸间含笑:“我也洗澡。”
“什么?难不成我们要一起洗?周湛,我还没开放到这种程度我。”我急眼了,仿佛感觉到山雨将至的危险。
他盯着我却温吞地说:“我残废了,你帮我洗。”
“嗯……啊?”我想我这时候的嘴可以塞下一个鸡蛋,他让我帮他洗澡?他是男人,我帮他洗吗?
周湛皱着眉头假意叹息:“叶叶,别忘了我是怎么伤的。不管是站在我合法妻子的角度,还是站在受我恩惠的角度。这个任务似乎都该由你完成。对吗?”
他不等我说话,直接越过我把手中衣物一放。
我结结巴巴说:“你自己连衣服都可以换,为什么还,还要我洗。”
周湛逼近了一分:“换衣服不用沾水,不沾水伤口不会感染。更别说你是个医生,我是个病人。你帮我洗澡最合适不过。”
我皱着眉头:“可我是看脑子的医生。”
他又逼近了一步:“都一样,医生都有医德。”围余沟巴。
我开始往后退:“你,你完全是在诚心耍无赖。我不信你回到医院之后没有洗澡。”
“我在医院洗了,那边有护工。但,回到家……”他如同猎鹰般的眼睛闪出深不可测的光,可柔和的声线依然像是被笑容灌满,他话锋忽然一转:“在德国的时候,我带你去过那个公园,裸身的人随处可见,当时你似乎看得津津有味,为什么轮到我就不行?你究竟在害怕什么?”
一时间,哑口无言。
研究人体学,解剖学的时候,不管男女的**,对我来说都和看动物似的。是啊,为什么是他就不行?
周湛抬手挑起我的下巴:“叶叶,你开始对我有感觉了。”
微微上挑的尾音,却更像是肯定的语气。
我心神慌乱,因他一步步的靠近而不由后退,直到一屁股翻在浴缸里摔了个四脚朝天。
但这浴缸并不是很深,而且因为设计上的独特性,摔在上面竟一点都不疼。
周湛居高临下地看着我:“我是鬼吗?”
我的脸憋了个通红:“这下不能帮你洗澡了,我骨折了。”
他轻轻一笑:“这是款国外最新,最高端,最完美的设计产品,叶叶,骗谁?”
我努努嘴,只能很不雅观地自己爬出去。
周湛自己脱了一只西装的袖子,在拖另外一只的时候显然有点束手束脚,我几乎是下意识地上前扯住他的衣袖,帮他褪去袖子。
他十分满意地勾起唇瓣:“这样才像个听话的女人。”
我没说话,只能低着头,不停下手上动作,帮他解着衬衣的纽扣。
一颗一颗松开的扣子让他从手臂环到身前的疤痕一下引入我眼底。
上次只是隔了几米看见,这次这么近看,感觉又有不同,那细密的针头多的几乎连成了一整片,从疤痕看是砍创。
当时的刀刃一定很厚重,且力度不小,想来没缝合之前不管是深度还是受创面积都很惊人。
我的动作越来越慢,周湛忽然开了口:“很多女人都说,有疤痕的男人更有味道,叶叶,你呢?你也这么觉得吗?”
我扬起头,顿了几秒说:“想听真话吗?”
周湛的眉头微蹙:“现在不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