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确不敢相信他会变成这样。可他要是真在乎我,这四年怎么不来找我?”我有点失落,重复着陆寒深在车里对我说的话。
这四年,心里为了他找了几百个理由,不管是狗血的车祸,失忆,治不好,我通通都能接受。
可他活的好好的,还在北京把陆氏珠宝这个品牌做的响当当。
最合理的理由,难道不是一个‘不爱了’吗?
张笑说:“女学霸,可你要明白。他要真不在乎你,你是死是活,和谁在一起,都和他没有关系啊。别说只是遇见,就算你真成他未婚妻哥哥的女朋友又怎么样?他根本不会在乎。再说了,以他现在的身份,要什么女人没有,非得上你?话是难听了点儿,但话糙理可不糙。”
“可能他只是寂寞,下半身作祟,或者是确实看不惯周湛。他应该不爱我了。”说着说着,眼眶又湿了。
从无话不说到无话可说,从相爱相守到形同陌路。这些转变没有经历过的人真的不会懂有多伤人。我的千疮百孔,只能交给时间了。
张笑拍起了我的后背:“要不这样。都说旁观者清,到时候你和你表妹要进组肯定得助理啊。你是不知道中医的工作多不对口。一般的医院对我这种小姑娘根本就不放心,医院里看诊的,哪个不是好几十岁的老家伙。北京就更不比别地方。干脆啊,戏一开机,我就当你助理,顺便还能帮你观察观察那两男的。”
“助理?”我愣了愣:“笑笑,我进了组也是个十八线小演员。要什么助理,给人笑话。”
张笑啪的一下拍在茶几上,随后一只脚还驾了上去:“你十八线是没错,可你表妹好歹第一次出演就是个角啊,你们两使唤我,就付一人的钱,多值当。工资嘛四五六七千随便给。嘿嘿,我不挑的。到时候不管周湛和陆寒深是什么妖魔鬼怪,我张笑都帮你给窥出来。”
看见张笑的架势实在有点滑稽,我眼泪都逼了回去,终于笑出来:“行。”
“搞不好我也能在娱乐圈里找个男明星解决下终身问题,那时候还上什么班,老公养着,好车开着,在学校学的那点养身子的技术,专门伺候我未来老公一个人就行了,特别是肾,哈哈,多爽。”
我戳她太阳穴:“进组的真正目的是这个吧。”
她不好意思地绕绕头:“男一号谁演啊?有没有大长腿?八块腹肌,孙红雷的男人味和小鲜肉的颜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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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就是五天,这五天异常安宁。不管是周湛还是陆寒深都没再骚扰,喔,还有那个纠缠陈心的导演也消停了。
张笑在网上订的书通通都到了,我闷头看了五天,谁叫都不理。
傍晚的时候,突然接到爸妈的电话,说姥姥病了。急得我抓耳挠腮,带着陈心和张笑连夜就回了趟老家。
现代交通方便,三个多小时我们就到了我老家。
我的老家在浙江的小镇,叫菱湖,菱湖是水乡,没有大城市的繁杂,安宁地像是与世隔绝般的地方。
到了镇上的小医院一瞧,索性是虚惊一场,姥姥没事,就是年纪大了,一时血压上升,胸口发闷。
陈心回了自己家,张笑就和我住。
隔天中午到了饭点,我妈急匆匆在楼下喊:“叶叶啊,来客人了,快下来。”
小地方的风土人情不和大城市那么凉薄,亲戚朋友串门是常事。原本我也没觉得什么,可和张笑一起下楼后,我妈就把我拉到一边:“什么时候谈的男朋友,没个声没个影的。人要来,你早和我说一声,我也好提前准备着。”
我听得一头雾水。
“叶叶。”我爸喊道。
他抽出口烟指了指院子里的水井说:“在那。”
顺着我爸指的地方看去,猛地惊了惊。
午后惬意温柔的阳光里,只身穿一件衬衣的男人认认真真从水井里打着水。挺括的衣袖微微卷起,墨色的发被阳光镀上层琥珀色的光,就像是从画里走出来的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