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路走尽了,接下来的就是男人也很困难,往前望,没有人声,但还是有穿透力强的灯光浅浅浮动,证明我和两个男人的距离不会超过六十米。
往回望----只一秒我就将目光收了回来。
因为扭头的瞬间。头上的夜视灯形成一道强有力的白光,将脚下的高度暴露得很清晰。
我的心跳开始不受控制的加快,腿也软了,只能趴在山石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如果不能比陆寒深快,还不如原路返回。既然这样,就更没时间停下。
我攀住了一块山石,瘫软的双脚开始发力,一步一步地往上爬,中端的时候几乎已经耗尽了我所有的力气,面对越来越陡峭的山峦。危险的气息也如同这黑夜一般让人恐惧。
虽不是悬崖,但滚下山不死也肯定得残废了,我每一步都不敢松怠。
“我还没见到周湛,不能掉下去。”咬紧牙关,我伸手,蹬脚,再伸手,再蹬脚。自弃者扶不起,自强者击不倒。当一个人集中精神的时候,就不会去想乱七八糟的事。
浮动在我眼前的光束从远变近,我喘着粗气喊了声:“陆寒深,罗先生,你们能听见我说话吗?”鸟长上才。
在山间,我无力的声音也轻易形成了回音,缠绕了很远。
时间一秒一秒过去。但还是没有任何回应。
我一时疑惑,眼神涣散,在抓一块山石的时候手突然一滑,整个身子都失去了平衡往后倒,一只大手却突然抓住了我,悬在陡峭山壁上的我离奇地没有掉下去。
一阵心悸过后,我才抬起头。罗南的脸进入眼底,而陆寒深就在他身边,伸出的大手扔僵在空气中。
“上来。”罗南一手紧紧拽着我,另一手攀着快尖锐的山石。灯光扫过,我清晰地看见了陆寒深眼中的不悦和阴狠。
“你不帮忙吗?”我喘息着问陆寒深。
可他的嘴角却浮起一丝淡淡的笑意:“我为什么要帮忙?不是已经有人拉你了?”
“你!”我欲言又止,这家伙的话虽是难听了些,可听见我呼喊他和罗南一样折回来了,光凭这一点,我也没有动怒的理由。
偏偏,却再下一秒。陆寒深收回手,随即伸向了罗南。
“你要做什么?”我不由紧张起来。
“看你们真是不顺眼。一起死得了。”话落,陆寒深一脚踹在了罗南的腰上,我的身子快速下坠,滚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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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迷糊糊间我听见陆寒深的名字,睁开眼才发现是电视机里传来的声音。
一个完全陌生的房间里,巨大的液晶显示屏里正在大肆报道陆寒深疑似谋杀亲姐,最近撒手不管陆氏,以及他行为出现可疑的一连串报道,记者还提到了徒步攀岩这个活动,陆寒深将我和罗南推下去的事。
我怔怔地盯着显示屏,大脑拼凑的记忆最终定格在昨晚最后那道阴邪的眼神中。
“怎么会这样?”我喃喃了句。
“你终于醒了。”罗南的声音传来。
我循声望去,他正站在阳台上,身上还是穿着白色衬衫,脸颊处有一小块磨破皮的外伤,右手也有大面积零碎的伤口。
我张了张嘴,最后却没说话。
“周湛就在隔壁。”罗南说道。
我猛提了下眼睛,一把掀开被子,这才发现手上还有吊针。
“先别动,他跑不了。医生说这瓶盐水你必须要挂完。”他把我按回床上。
我下意识地望了眼门的方向,再望了眼手背上的针头,罗南才帮我盖好被子,针头就被我拔了出来。
“我想去看看他。”我说。
“怎么会有这么倔的人?”罗南无奈地扯了下唇角。
我并没理会,掀开被子走了几步停下来,回头:“陆寒深被通缉,是你报的警?”
罗南走过来:“他差点弄死我们,我报警不应该?”
我暗吁了口气,竟无法反驳什么,只得将话锋一转:“我是怎么到这里的?要是正常计算,我们摔下去不可能都没事。”
罗南眉心轻皱:“我有应急绳索。”顿下话,罗南一把抓起我的手掌摊开:“你这叫没事?”
我低头,嘴里不由嘶了一下,原本就粗糙的手心这会应该是血肉模糊,厚厚的白色绷带缠满了手心,上面还有些淡黄色的脓液。
“为什么一定要和陆寒深比?你所谓的赌局,要是赢了,会发生什么?”
我抽回手,低下头。心中暗道:我还是没赢,赢了就可以要求他移民。这样陆寒深至少还有一线生机,可现在他被通缉了。
思绪在也不敢往下继续走。
“没什么。”我摇摇头,加快脚步往门口走去。
长长的走廊,左右都有房间,向左还是右,我却突然没了主意。
“他在右边的房间。门开着,你走过去就能看见。”罗南的声音来的很是时候。
我没有回头看他,小跑过去,果然很快就看见一扇敞开的门,房间的大床上躺着一个男人,他身边有很多专业器材,设备不亚于医院。
抬脚走进去,床上成熟英俊的男人紧紧闭着眼睛,身边心电监护仪也显示正常,房间里还有一个德国医生待着。
“他怎么样了?”我脱口而出。
德国医生指了指自己的耳朵,耸肩,大致意思是听不懂我的话。
“他的子弹取出来了,之前失血太多,现在血色素也正常了,医生说过一切都在好转,只是就是一直没醒过来。”罗南也进来了,悄无声息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