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
陆寒深开门进来,他手上拎着好几个袋子,丢给我:“去洗个澡,换上。”
我迷迷糊糊地坐起来,看着他,迟钝了很久才说:“没水。”
“我开了下面的水闸。洗吧。”
视线下移。我盯着丢在床上的好几个袋子,竟都是名牌。
有名牌就有消费记录,有消费记录就能尽快查到他的行踪,可是为什么我被掳走了那么多天,还是没人找过来?
难道周湛真的不在了吗?
他若是在,肯定会告诉警方那天发生的事。但到现在,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
我暗自吸了口凉气。
阴沉戏谑的声音传来:“还不快点,要我等你多久?”
我看他一眼,点头,拿着床上几个袋子走进洗手间洗漱。一个小时后,身上穿上了陆寒深拿来的衣服站在镜子前面,说不清什么感觉。
黑色的羊绒毛领口开得极低,女人特有的深邃沟壑在镜子里展露无遗。
黑色皮质短裤勉强遮住臀部,肉色丝袜搭配黑色马丁靴,头发批下来像是妓女,要是竖起来像是特务,怎么看怎么奇怪,唯一让我觉得幸运的是与生俱来的骨感让这件衣服的胸口部位显得并没有太过骚气。
笃笃----
门外传来敲门的声音。
“还没有好?”
当然是陆寒深的声音。
水声早就停了,我在镜子前面站得时间太久,还是让他失去了耐性。
我深深吁出口气,随意的将头发往一扎就开了门。
视线相撞的瞬间,我清晰地看着他盯着我的黑目划过浅淡的笑意。
“很好。”他抬手,快似闪电般拿掉了我的竖发带,头发瞬间就像瀑布般散落下来:“不要扎头发。这样才好看。”
盯着他。心脏瞬间就漏跳了一拍。
原来他喜欢这种野性的风格,如果是陆寒深觉得不会帮她挑选这么张扬的款式,可眼前这具身体分明就是他,这种感觉糟糕透顶。
“要去哪里?”我冷声问道,但冷言冷语的背后就隐隐藏着振奋,因为我意识到很快就要离开这个桎梏一般的地方。
“你想去哪里?”他尾音一挑,唇角也轻挑了起来。
“我决定?”我有点不可置信。
他笑了笑:“当然不。”
果然。这是精神患者的风格。
“走吧,带你去看看我喜欢的运动。”他转身,修长背影很快引入眼底。
我匆匆跟上,极快走出了屋子。
连日来,我终于看见了大自然的纯粹光线,竟也能激动得不能自抑。
且终于知道关押我的这一片是哪里。
德国的郊区和城区有着天差地别,而陆寒深禁锢我的地方是一处矗立在田区的复式房子,一眼望去十分空旷,距离别的房子非常远,难怪之前我根本就听不到什么人声。
“这里是……柏林。”我猜测道。
“看来你对德国有一定了解。”陆寒深阴邪笑道:“没错。柏林郊区。”
我不免倒吸口凉气,早就听说在柏林郊区出租你要电话预约。地铁没有,火车,轻轨班次不等,但距离非常远。最近的地方就算是开车也要十几分钟才能见到火车轨道或者轻轨这种东西。
面前听着一辆德国车,非常老旧的款式,但不得不说实在是太有复古的味道,倒也显得独具风味。
“车,是你买的?”我问。
陆寒深摇头:“从一个德国人手里租的。我出了令他满意的价钱。”
我看他一眼:“你花的是陆寒深的钱,是你最讨厌的人的钱,难道没有一点羞耻的感觉?”
他微耸动肩膀:“他欠我的。”
简洁的四个字,但不由让人一阵唏嘘,我莫名震惊他的回答,说不出具体原因。
“我没吃早饭。”我说。
陆寒深看了下手表:“等我们到地方,可以连午饭一起吃。”
我沉思了下:“听说柏林有家火锅店有中国味。”
他走近了一步,戏谑笑道:“你想遇见中国人?这不是个好主意。”
心里顿时就咯噔一下,他还是一样聪明。
“这只是建议,你要是有更好的地方,我没意见。”我的语气婉转了下来。
“上车。”陆寒深启动了车钥匙。
我坐在他身边的位置,才刚刚系好安全带,车里就一下飞了出去。
道路不是很平坦,他车速一点都不慢,每次遇见凸起或者下凹的地段,我的屁股都会微微被惯性上抬起来。
“你能不能开慢点?”我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我自己也会开车,且从来没有晕车经历,但这一次着实让我感觉到难受。
他盯着前方,微笑:“速度让人兴奋,不需要慢下来。”
“我想吐。”我捂着嘴。
他瞥过来:“劝你忍住。如果你吐出来,我很可能让你把胃里倒出来的秽物重新吃下去。”
我不说话了,紧紧咬住嘴唇。
所幸,车子并没有开太久,大约半个多小时后,渐渐有了人影。
所有的难受一瞬间都被希望给替代。
恰在这时,陆寒深说了句:“就算看见了人,你也跑不掉。我是个有敏锐察觉力的人。”
我暗自白他一眼:“没有想逃。”
“是吗?”他轻蔑地笑。
一家餐厅前,车子熄火了。
“在这里吃吗?”我问道。鸟向东亡。
“餐厅不是特别好,但餐厅楼上有攀岩俱乐部。另一侧可以玩滑翔伞。”
“你喜欢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