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沈灼早早醒来发现华庭琛已经不在床上,洗漱之后下楼发现华庭琛正神清气爽地坐在餐桌前吃早餐。
有时候沈灼真想问问他到底是什么做的,明明昨晚他们两个都凌晨才真正罢休入睡,而现在看他优雅地端坐在那,看她的眼神似笑非笑的,她暗自腹诽他要么就是不正常要么就是打了鸡血。
沈灼刚落座,吴嫂就适时地端出了她的早餐。
“谢谢吴嫂。”沈灼柔声道谢。
吴嫂慈眉善目,眼睛笑得弯弯的,对沈灼的乖巧懂事很是喜欢。
“先生,这位沈小姐真心不错啊!”吴嫂打趣地凑到华庭琛耳边夸沈灼。
虽然吴嫂的声音已经放得很低,但偌大的房子里也只有她们三个人,在没有其他噪音的情况下沈灼还是清晰地听到了吴嫂的夸赞,羞赧地埋下头喝粥假装没听见。
“吴嫂,你忙你的去吧!”华庭琛将她的赧然之色如数地包揽在眼底,朝吴嫂浅浅地笑了笑。
吴嫂自是识趣的人,也不再打扰这小两口一起进餐。
见吴嫂应声离开,沈灼的目光才讪讪地移到她身上,似乎是往花园去了。
“吴嫂有老花眼,很多东西一时都看不大清楚。”华庭琛的声音生冷地从厚重的空气中挤出来。
沈灼看他,自然是明白他的言下之意,他在否定吴嫂对她的夸奖。
一大早的,她也不想刚睁眼就坏了自己的心情,索性瘪瘪嘴不理他兀自地吃早饭。
“你吃完了?”沈灼刚埋下头,余光就瞥见华庭琛抽过一张面纸擦嘴,势要起身的模样,下意识地问道。
“我可不像你一样又赖床又磨蹭!”轻飘飘地丢下这么一句话,他就优雅地移驾到了客厅的沙发上,低头看了一眼手中的腕表,时间差不多了。
沈灼接连被打击两次,不服软的小性子也不是白长的,有一口没一口地喝了几口粥,就将勺子“啪”地掷在桌面上,引来某人关注的目光。
两人对视,仿佛有刀光剑影闪过,皆不言语。
很快,华庭琛踱步到餐桌前,看了一眼她吃剩的成果,脸色阴沉:“不吃了?”
他的口气严厉,落在沈灼心坎上极不舒服,没好气地回了一句:“没看见我吃好了吗?”
三秒的沉默让沈灼心脏揪紧,小小地后悔真不应该给他脸色看的,这下可好估计又免不了两人剑拔弩张,只是接下来华庭琛的行为惊得她差点下巴掉到桌上。
没有冷言冷语,也没有强势命令,抽过一张面纸递到她手边,温言道:“既然吃完,就擦擦嘴,这些吴嫂会收拾的。”
他似乎也料到她会出于老妈子心态收拾桌面上的这摊残局,所以直接简明扼要地阻止了她。
说罢,华庭琛没再管她,又径自折回了客厅沙发上,适时地打开电视机,新闻频道。
沈灼懒懒地瞥了一眼挂在墙上的液晶电视,再没移开目光,耳朵里也徐徐地传入新闻主播动听的声音。
“徐迅涉嫌嫖娼吸毒被捕,徐氏服饰被查出采用不合格面料,陷入信任危机……”
嫖娼,吸毒,信任危机……
沈灼只觉得耳中嗡嗡作响,脑袋生疼,呆呆地坐在沙发上。半晌,才缓过神来看向身侧的华庭琛,一派淡定,似早已知晓这一切。
“这都是你操纵的?”沈灼质问。
虽然是问句,但她心中也有了清晰的答案。她记得昨晚问他会如何处置徐迅的时候,他的回答是会让她今天知道的。是,他兑现了承诺,她知道了。但这样的狠辣的手段,让她不得不重新审视他,他是下定决心要逼死徐迅啊。
华庭琛拿起遥控关掉了电视,冷冷地瞥了她一眼收回目光似看着墙壁上某幅装饰画,淡淡地开始解释:“我承认毒品是我给的,但至于女人嘛,得看他自己的把控;而关于徐氏,外表光鲜亮丽其实早已是个空壳子,他会有如此低劣的行为我也不足为奇。”
他在她面前只承认了毒品,但她不是傻子,吸了毒的人哪个会神志清醒,外加徐迅好色的本质随便一个女人撩拨就能勾起他体内原始的yù_wàng,吸毒嫖娼一样不差都可坐实。
而徐氏,反反复复绕了这么大个圈子,他华庭琛应该早就将徐氏的老底查得清清楚楚,他是商人利益优先怎么可能会要一家空壳公司,所做的一切不过就是为了将她玩弄于鼓掌之间吧。
“你派人查了徐氏让那些黑暗面曝光,让徐氏一蹶不振都绰绰有余,为什么还要让徐迅下地狱!”安静的大房子里,回荡着沈灼高亢的声音。这是唯一她不懂的地方。
华庭琛要报复她,她认了,但是如此对徐迅,是不是太过了呢?
“因为他动了你!”说着,华庭琛就将茶几上的一个信封扔到沈灼的面前。
沈灼接过打开,是徐迅当年偷窥她私生活拍下的照片。她抬头看着眼前的男人,心口漾起一抹涩然,她抿着唇,越来越看不透这个男人,也越来越觉得心生疲累。
“徐迅会怎样?”沈灼低头,心生绝望。
“坐牢是逃不掉的。”华庭琛耐心地回答她。
“你呢?”沈灼问,那包毒品是他提出来让徐迅吃下的,如果警察查到,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