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加快脚步跑过去,不知道是因为想要安慰孩子,还是想要躲他。
两个小家伙儿见我还有些闹脾气,儿子扒拉扒拉的指控,“妈妈,你怎么又迟到啦?我还说今天让小伙伴见见你呢!”
我急忙道歉,“妈妈有事情耽搁了,真对不起。”
小孩子也攀比,谁家的爸爸特别有钱,谁家的妈妈特别漂亮。
我经常来的晚,孩子大概在小伙伴中丢了面子。我剐心挠肺的想办法,平时他们闹脾气,我有时候是不会管的,总要让孩子了解这世上不是所有事情都是能让你满意的。
但是今天,我却半点都不想让他们看起来不高兴。
想了下,我终于想到说什么了,“你舅舅今天回来了,说明天来咱家,他说给你们买了玩具哦。”
“哈!”儿子当场就欢呼。
女儿也笑眯眯的,她最喜欢舅舅了。
牵着这两个小的,我们走出了幼儿园,跟他当然是擦肩而过的,我没有理他,两个小的根本就不认识他。
真的是不认识。
孩子完全连头都没有抬的离开,我心底滋滋的疼,跟被放在火上烤似的。
他还是跟着我只不过这一次,他的脚步显然慢的多,照顾孩子上车,给他们系上安全带,听着儿子叽叽喳喳的说:“我们班有个胖小子,最喜欢欺负惜惜,我跟他打过几次,他打不过我。”
“嗯。”我摸摸儿子的脚,发现他小腿上有伤。
小小的伤口,像是擦伤。
这种情况真的太常见了,我都不问他是怎么来的,只是从前排座椅后的收纳带里拿出云南白药治外伤的那一瓶,对着他的伤口喷。
小家伙儿也很习惯。嘴里还是嘟嘟囔囔的,无非就是他的英雄事迹。
弄好了抬头,发现女儿盯着我身后一直看,我问她,“怎么了,惜惜?”
女儿声音娇弱,她的性格也比儿子要内向很多,小手指指着我的身后说:“那个叔叔好奇怪。”
我全身的骨头都跟瞬间石化了一样。
有那么很久的时间,我说不出一句话来。
不知是想哭还是想吼的情绪,在我的心底蔓延。
陆暻v年曾经对女儿娇惯宠溺到了极点,不知道他是否预想过,会走到今天,走到女儿看他的目光里满是陌生的今天。
我嗓子完全哑了,“别怕,我认识他。”
我安抚着孩子。
儿子还是愣头青的样子,很爽朗自来熟的说:“哦,原来是新叔叔。”
这臭小子!
不过,说真的,这一年我家里真的跟流水席一样,佟伊檬身边的人定期会换,那些都是新加坡的医生或者复健人员,总不可能让他们不回家不是,所以定期就要换一批。邱逸远每次带来的人也不同,再者就是彭震,每次派来送东西的人,还有夏亦寒身边,现在也是随时带着助理的。
更别说我家里还养着好几位不愿意离开的保镖。
孩子对于家里来不认识的叔叔,似乎都习惯了。
儿子怎么一说,好似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女儿也不在关心这个,而是特别期待的问我,“舅舅明天什么时候来?”
我摇头说:“不知道,不过你可以打电话问他。”
等我上车,他也上来,车子开出去的时候,女儿已经拨通了夏亦寒的电话,特别软糯的再问夏亦寒,“舅舅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那你今晚好好睡觉哦,别明天又在沙发上睡了。”
儿子抢话,“上次说要给我买的变形金刚,买了没有?”
这两个快要四岁的小孩,彻底把车里闹的没有半分的空间。
我跟陆暻年坐在前面一言不发。
我想也许是真的没什么可以说的了吧。
我的日子已经过成了这样,可以独自带着孩子过日子,再也不是他抱在怀里的那个小姑娘了,事到如今,真的是一切都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