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承受别人对我异样的眼光。
尤其是夏亦寒的,我曾经那么决然的跟他说,陆暻年一定不会辜负我,但是今天的一切,都给了我一记最响亮的耳光。
手腕上的疼痛不断的提醒着我,也许我跟陆暻年的一切,也都不过是我的一厢情愿。
一切都过去了。
迷迷糊糊就这么哭着睡过去了,睡梦中感觉到有冰凉凉的触感在脸上,我知道是夏亦寒,却怎么都醒不过来。
但我心里明白是他。
为自己,也为他,感到可悲。
为什么我就不能接受他的感情,如果我们可以在一起,这些痛苦也许都会消失吧。
只是感情的事,如果真的那么受人控制,恐怕也就不会有那么多的悲欢离合了。
一夜迷离。
次日醒来,外面已经是天光大亮,我还有些迷糊,撑着手就打算坐起来,如此当然就牵扯到了手上的伤口,痛的揪心。
夏亦寒和衣睡在沙发上,蜷缩着。
他那么高个人,怎么看怎么觉得委屈了他。
我就这么定定的看着他,脑中不断的盘旋着,最后的最后,能得到幸福的人,恐怕并不是要执着的找到一个自己爱的人,而是找到一个爱自己的人。围投布划。
我是真的太累了,没有气力在追逐着陆暻年,去奔赴一场又一场,恐怕永远都不会有结局的纠缠。
此时的我只想找给安稳的港湾,能给我一点点的温暖与包容。
让我不在颠沛流离。
我起身拿了薄被给夏亦寒盖上,他的眼下有很重的青影,他的样子看起来很是疲惫,我明白他大概昨晚也是一夜没有睡的。
我的动作还是吵醒了他,他睁开眼睛的第一瞬间,竟然是一种惊惧的神情。
对于我一次次的吓他,我真的很抱歉。
我知道伤害自己不好,但是又有什么办法呢,心痛到无法呼吸的时候,ròu_tǐ上的疼痛其实对我来说是一种缓解,是一种治疗。
“我们回家吧。”我对夏亦寒说。
他眼中的惊惧变成惊喜,我想他大概是能感受到我的心情的。
我想试试看,如果我真的能接受他,我想这就是故事最好的结局了吧。我跟陆暻年之间的差距太大,我心中唯一的那一点点坚信,都是来自于陆暻年对我的爱意,现在他恨我,我实在不知道跟他在继续发展下去,会成什么样子。
长久的等待已经磨去了我的安全感,而白小姐的出现则瓦解了我全部的自信心,陆暻年对我是所作所为,是压掉我心头的最后一根稻草。
这感情太痛了,我要不起。
夏亦寒动作很快,立刻就定了下午回本市的机票。
我进去卫生间洗漱,发现哭了一夜的眼睛,竟然并不会红肿到夸张的程度,基本上看不怎么出来。想起我睡着时脸上的冰凉触感,我大概也能猜出,是夏亦寒用冷毛巾给我敷了一夜的眼睛。
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我脖子上的淤痕。
我的皮肤本来就又白又薄,平时磕磕碰碰都会青紫一片的人,现在脖子上清晰的两只手的掐痕,无论怎么看都有些怵目惊心。
在看看手腕上包裹着的纱布。
我眼中雾气又盛。
如果陆暻年的回归,只是为了给我带来伤害,那我又该怎么办呢?
在过去那么难熬的日子里,都是夏亦寒陪伴在我身边,他救过我的命,他甚至带着我去美国找寻过,我不是没有感情的动物。虽然我真的做不到看到夏亦寒就脸红心跳,但是总归我是真的有些依赖他的。
长久以来支持我不断的拒绝,不断的坚强的原因,是陆暻年。
可是现在他却亲手斩断了我长久以来对他的思念。
我摸着脖子上的伤痕,实在联想不出,我到底做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能让陆暻年恨我到如此的地步。
他恨我。
每每想起这三个字,想起他怒视着我的眼神,我都恨不得死过去。
有些事情不是你想面对就能面对的,就如陆暻年对我的恨意,太痛了,我想都不敢想,只想着躲避,逃离。
我甚至连继续留在这块跟他相同的土地上的勇气都没有。
但是天下哪有那样好的事情,我跟着夏亦寒上飞机,迎头就遇上陆暻年还有白小姐。我昨天有些失血过多,人有些苍白,脖子上的印子也根本遮挡不住,新加坡这样的天气,别说在脖子上围围巾,就是穿个高领的衣服,都会让人觉得你是神经病。
我索性不遮掩了。
皮肉上的伤痕再怎么严重,也比不得心里的。
白小姐是个热情的人,看到我们,她主动打了招呼,夏亦寒点头问好,我也相应的点点头。
白小姐对我似乎很好奇,看了我好久,然后从包里翻出膏药递给夏亦寒,“这个是活血化淤的,对疤痕很有效,你可以给你的女朋友试试,她看起来伤的不轻。”
头等舱里,只有我们四个人,白小姐这样一说,自然是没人听不见的。
夏亦寒接过,然后说了谢谢。
我自始至终都觉得有道视线在锁着我,我不想去辨认这视线来自于谁,无论是陆暻年或者白小姐,我都不想跟他们对视。
拿出眼罩来准备戴上睡觉,但是我的手腕伤了,一只手根本戴不上。
我曾经手伤过,夏亦寒照顾了我不短的一段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