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身纯白的鹰由祭坛之上起飞,直冲天际,一头扎进了阴雨连绵的云中。
肆虐的尸体被雨水一淋,就好像打了鸡血一般,行动速度提升了不止一点,对它们附近所有还活着的生物发起进攻。
鸿渊手握长剑,于成群结队的尸体中缓步行走,每走一步便挥剑斩落一具尸体,白色的外套上溅满了血迹。
他那衣服也不知是什么材质制成的,雨水鲜血不断飞溅,却始终无法渗透他的外衣,只能顺着他的衣襟滑落,回归地面。
他与身边的尸体一般,一边走一边寻找着活物,与身后的云泽逐渐拉开了距离。
直到听到了一声如丧考妣的哭声之后,他才回过神来,转头却只能看到成群结队的尸体,应该站在身后的云泽早已不见了踪影。
有人高喊道:“巫溪断啦!”
空荡荡的王座上正站着一个浑身是血的人形物体。
它半颗脑袋挂在肩上,手臂软~绵绵的垂在身侧,没有骨头一般,显然是死去多时重新站起来的怪物。
应该挂着山河灯的王座背椅一片空荡,一片模糊的血手印留在上方,让场面看上去更加的糟糕,几近失控。
云泽可没这么瘦。
确定那死尸不是尚且在任的巫王之后,鸿渊重新转头面对着眼前的对手,无声的吐了口气。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是应该高兴还是应该遗憾。
更远一点的地方,传来了雷鸣般的脚步声,大概是守在祭坛之外的卫军发觉不对,终于冲进来救援了。
宏大雄伟的祭坛已经彻底的被没有灵魂的嗜血怪物所占据,除了鸿渊这个武力值逆天的存在之外,所剩的下的活人并不算多。
他一剑刺中了冲向他的一具尸体,扬起手臂将它远远抛开,缩在衣袖里的另一只手暗自掐了个咒诀,低声说了句话。
一点红光从他的衣袖中飞出,闪电一般的从空中掠过,向脚步声传来的方向飞去。
片刻之后,大~片的火球雨点一般由空中坠下。落在祭坛上之后,便瞬间炸开,将站在附近的怪物炸的支离破碎,只留下一层泛着焦糊气息的碎肉,噼里啪啦的落在地上。
鸿渊小心翼翼的躲避着空中坠下的火球,搜寻着尚存一息的活人。
他十分清楚空中落下的那玩意是怎样一种恐怖的存在。
那本来就是巫族军队横扫八方的秘密武器。在破坏力上,比起巫王的神遗之火也差不了多少。
只是这玩意不如巫师的法术一般召之即来,制造过程极其麻烦,原料又十分稀少。还是只能使用一次的消耗品,在外征战的军队往往不舍得拿出来用。
这祭坛的守军倒是财大气粗,这么精贵的玩意都能当成沙子来扔。
鸿渊暗自叹了口气,拔萝卜一般将自己早些时候安排在奴隶中的杀手从尸体堆里揪了出来。
这小子倒是机灵。见情况不对,第一时间屏住了呼吸装死,又因为被鸿渊事先施了个掩盖活人气息的法术,竟一点皮肉伤都没有的躲到了现在。
简直堪比老鼠一般的生存能力。
“你倒是跑得快。”
鸿渊冷笑了一声,示意那人跟在自己身后:“看到那小姑娘没有?”
“必须看到了。”
满身是血的少年龇牙咧嘴的冲着鸿渊做了个鬼脸,倒是完全不惧怕自己的主人发怒。此时他的脸上也没了装扮奴隶时的那股杀气腾腾的狠劲,一眼看去不过就是个再普通不过的十几岁少年。
“我猜你就想找她,刚刚一直盯着她来着。”
他伸手指了指已经被怪物占据的王座:“她从那边下去了,找了个雕塑躲着,我带你去找。”
“嗯。”
鸿渊面色严肃的点了点头:“绝对不能让她落在别人手里,我还有事情要问她。”
“上面那几位现在没事吧。”
少年颇为担忧的仰头向上方的雨云看去:“这雨下的不对劲呀!”
“我现在也不知道他们怎么样了。”
提起这事,鸿渊的脑子就再一次乱了起来。如果不是脱不开身,他恨不得亲自上去找人:“我放鸟上去看了,不过也是一上去就没动静,希望一切都好吧。”
身边的怪物一个个的炸开,徘徊在祭坛周围的守军没得到他的消息,始终不敢靠近,倒是给他们腾出了充足的找人的时间。
“哦,对了。“
少年走在鸿渊身前带路,忽然用拳头捶了一下手心:“那小姑娘之前往王座藏了个什么东西,刚刚又被云泽偷偷摸~摸拿走了。”
“什么东西?你看到了吗?”
鸿渊皱着眉,感到事情越发的棘手:“那锦族的小姑娘跟云泽可是有灭族之仇,今天来就是为了杀他的,又怎么会给他留东西?”
“一个黑乎乎的东西,没看清楚。”
少年他伸手比划了一下:“大概拳头这么大,云泽以找到就当成宝贝似的藏在衣服里,也不知道是什么宝贝……我说你们巫王大人都跑没影了,你就不担心他出个什么事的?”
“我担心他做什么?反正也死不掉。说不定已经吓破了胆,自己跑到那躲着去了吧。”
鸿渊低笑了一声:“要是真死了正好,也省了我们许多麻烦。”
“他可是把你们巫族的圣物也一起带走了啊!你都不担心?”
少年疑惑的看着他:“我记得你之前说过,那个什么灯的,可是个宝贝。”
“宝贝也要看是在谁手里。给我拿着的话当然是宝贝,放在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