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意到夏浅看到自己手腕的举动,白哲温和的眸子忽地闪过一丝光亮,不过却并没有要解释的意思。
“听我二哥说,你接了一个电影,以后想要朝这方面发展吗?”替夏浅整理了一下围巾,白哲很快放下了自己的手,就仿佛刚刚的亲昵只是出于礼貌一样。
听到白哲提到白逸,夏浅垂下的眸子微微一冷,不过接着才笑着抬头看向他道:“只是想试试,也不知道可不可以成。”
“是你的话,一定没问题。”两人沿着别墅小径走了起来,白哲听夏浅这样一说,侧头笑看了她说道,语气笃定的让夏浅心头一动。
很快收回自己的目光,并看向不远处正在给路灯挂灯笼的物业,笑了笑道:“这种事情,说不准的。”
“听他说,这是个好题材,而且又是名导演,如果你想朝这方面发展的话,会是个很好的开始。”白哲说的很诚恳,语气里满是对白逸的信任。
“你怎么知道白逸说的就是真的?万一他骗你的呢?”夏浅压下心头的不痛快,若有所指,又并未有所指那样的问了一句。
听她这样一说,白哲的脚步微微一顿,虽然他这动作很轻,轻到不留意的话并不会发现,可是敏感如夏浅,还是第一时间便是感受到了他的变化,顿时她便是想到:白哲不会已经知道了吧?
“二哥应该不会骗我的。”过了一会儿白哲才垂了眸子说了这么一句。
见他这样。夏浅几乎可以确定白哲应该是知道了一些什么的,而后几乎没做多的考虑,夏浅就忽然开口问道:“白哲。你已经知道白家的打算了对吗?”
夏浅的话音刚落,白哲的忽地停了下来,他垂着眸子,夏浅并看不清他眼中的情绪,但无端的她就是知道,他一定是知道自己已经被白家当成替罪羊的事实。
两个呼吸过后,白哲苦笑着看向了夏浅。“知道了的。”
夏浅心头苦涩,原来、原来他已经知道了呀。那种被亲人背叛,抛弃的滋味,他要怎样才能如此平静的接受下来呢?
“什么时候?”过了一会儿夏浅才平复了自己心头涌起的那些感受。
“一个月前。”白哲和夏浅重新并肩在小道上走了起来。
听他这样一说,夏浅微微讶异的侧头去看他:“那你为什么还要——”
“为什么还要继续待在白家。继续被他们利用,继续越陷越深对吗?”夏浅没把话说完,白哲笑着替她说了下去。
“既然你都知道的,可是又为什么呢?”夏浅实在是看不明白白哲是在想些什么的。
“白家就如同一汪看似平静的沼泽,一旦陷入便是再由不得你的。”白哲并没有多余的解释,而只是平静的说了这样一个事实。
对于白哲说的这些,夏浅理智上是能够接受的,但感性上她却是不能够接受的,明明那么早就已经意识到了事情的走向。若是当时他便是抽身出来,那也不至于会越陷越深的啊,可是可是……可是他也说了。那是一个沼泽的呀。
若是沼泽的话,又岂是那样容易就脱身了的呢?
“那你现在想怎么办?”过了一会儿之后,夏浅才开口问了白哲一句。
“走一步看一步吧,大哥已经部署好了一切。”白哲苦涩的笑说了一句。
可夏浅看到他这样,却忍不住心头蹿起一团怒气来,她不知道这是生白哲就此放弃了的气。还是生他口中的白契的气。
“你难道就甘愿被他掌控了你的人生?!”
夏浅语气不善,带着丝丝冷怒之气。白哲怔了一瞬,有些讶异的侧头去看她,似乎并不明白她怎么就忽然生气了一般。
“抱歉……”被白哲不解的眼神看着,夏浅很快意识到自己刚刚的那句话到底意味着什么,毕竟他们如今只是‘朋友’罢了,她又怎么能管的了他什么事情呢?
“没什么的。”白哲对于夏浅忽然的暴怒表示并没有什么,但那墨沉的眸子里却忽然闪过了一丝光亮,唇角也几不可见的往上挑了挑。
因着刚刚的尴尬情况,两人沉默着走了好一段,都没人再开口,不过最后还是夏浅率先开口了:“你知道的这些,你大哥告诉过你吗?”
“开始只是我的猜测,不过现在确定了。”白哲并没有直接回答夏浅,不过就他这回答,夏浅也就知道,事到如今不管是白永升还是白契,白逸,他们都没人跟白哲说过这些的,他们这是打算让白哲到死都蒙在鼓里啊!
“那你有想过去问他们吗?”无端的夏浅问了一个她自己都觉得没必要的问题。
“以我大哥的行事手段,问了和不问,结果都不会有多大的改变。”
白哲什么都清楚,毕竟以白契的性格,他做事是从来都不会给别人留下退路的,不然白家私下里的那些企业又怎么能运作了这么多年都没出现什么情况呢?想到这里白哲眼里飞速逝过了一丝冷色。
听白哲这样一说,夏浅心里大概也是知道的,毕竟白家大公子在业界是出了名的心狠手辣,所以他既然已经认定了白哲作为替死鬼,那白哲想必也很难再翻身了的。
不过也正是这样,夏浅忽然想到,“你父亲也什么也没对你说过吗?”
夏浅的问题让白哲沉默了一下,过了一会儿才回了道:“我父亲生病了。”
“生病了?”夏浅微讶,毕竟白家现在可是处在风口浪尖的时候,他们家里的一举一动都被人盯着的,可是现在并没有听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