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大的气息缠绕着我。
危险,我的脑海里只有这个词。
我不敢动,想不起这个声音在哪里听过。
冰冷的手始终覆盖我的双眼,就连他在我耳边吐出的气息也是那么让人心惊胆战:“跟着我的步子。”
全身寒毛竖起,也许是恐惧的驱使,就像一只木偶,毫无选择地被他带着走了几步。
突然,他停下,手迅速从我的双眼离去,就在我渐渐适应视觉之时,“哗”地一声,就像是窗帘被拉下来的声音。
待我能看清眼前事物,突然出现红色的布带。
我的视线再次被束缚,刚伸出手想要撤掉遮掩在眼前的布带,他的手已经抓住我的手腕。
由于泡了澡,身上的温度应当有二十几度,所以能感觉他的手冷如冰雪。
“你到底是谁?!”
我猛地后退,想要扯掉蒙住眼睛的布带。
红色朦胧里,随着我后退的步子,一个人影不疾不徐地朝我走来,停在面前。
语气略带戏谑:“忘了我么?不敲门就进别人的房间,是有多不礼貌?”
不敲门就进别人的房间,是有多不礼貌?——
这声音……
是书房那个古装老鬼物!!!!
怎么会是他?
“你、你想做什么?!”我很害怕,因为方烨曾说过,即便是听过他声音的人也会被灭口。
他不说话,似乎勾起嘴角,朝我走来。
该死!
布带遮住了我的视线,我完全看不到他的样子。实现一片模糊,这样的话,我该怎么逃呢?
拉扯了好几下,总算被我扯下来,我心中一喜,然而令我惊恐的是,眼前却是更红更模糊。
只听到他讥诮的语气:“没用的,这布带是沾了符水的。”
他的声音的确是那个古装鬼物,可语气和语调却像极了方烨!
我双手伸在前方,带着侥幸心理:“方烨?是你吗?”
见他身子一顿,我又问:“方烨,你是在捉弄我?还是测试?”
沉默,他一步步靠近我,就像一只豹子走近猎物。
这种气息就像即将暴风雨,而却没有可以遮蔽的地方让我躲避。
前所未有的恐惧。
我身子不自觉往后,直至脚跟触碰到床沿,一不小心,整个人往后倾倒。
柔软的被褥,可我却不敢眷恋,刚要起身,他已经俯身,将我禁锢。
“也许,我也能温柔点。”气息是冰冷的,可话里的温度却像一根羽毛落下,轻轻扫动我的心。
一怔,我伸手胡乱想把他推开,可却被反压在床上。
那一瞬间,我的心跳似乎恢复了,“砰砰砰……”跳了几下。
冰冷的手抓着我的手腕,尽管另一只手在挣扎,可却丝毫没有用处。
我害怕地就要带着哭腔:“放开我。”
“你说要我娶你才肯生孩子?”低沉好听的声音带着某种诱惑。
娶我?生孩子?
生、生、生孩子?——
这件事不可能,我已经死了,哪里有这能力?——
怎么?你没问清楚就做交易?这会想反悔?——
生、生孩子是说生就生?!没结婚就生,你这是有多不负责?!——
或许会娶。——
我的瞳孔睁大,写满惊讶。
所以,方烨说要我生孩子,并非开玩笑?所以,他是把我卖给了这个古老的鬼物?
千年的鬼物!!方烨竟然把我卖给一个老头!!
他欺压过来,而我疯了般挣扎咆哮:“不!方烨!我不生孩子!方烨!混蛋!”
就像是无知的少女被卖掉山区,才反应过来却无法接受,我使出最大的劲挣脱了他,从床上起来,也顾不得凌乱,因为看不清像个无头苍蝇在房里乱撞:“不!不要!”
我慌乱地摸着墙壁,泪如雨下。
他没有再发出声音,房间里寂静得只有我的哽咽声。
感官太迟钝,根本就判断不出哪里是门,哪里是墙!
半个小时过去,我始终找不到能掰开的门。
我的痛觉还不明显,可却也能感受到食指传来刺痛,血是流不出,但大概可以想象,鲜红微白的肉泛开。
不知过了多久,眼睛开始发涩,领子上也都被泪水沾湿。他突然抓住我的手,而我像个惊弓之鸟,惊悚地失去理智:“不要!我不要生孩子!放开我!”
事后回想起来,当时的我挣扎得就像撒泼。
他紧紧抓着我,却没有进一步动作,但也放开的意思。
我的精力一点一点消耗,累得不由得从抗拒转为求饶:“放了我好吗?求你……放了我。”
“灵溪。”他突然开口,我身子一怔,停住胡乱舞动的手,目视前方,眼神因为看不见而空洞无彩。
清冷,凛冽:“灵溪,你总要面对的。”
面对什么?面对我心中的阴影吗?那个可怕的梦境吗?
要怎么面对?即便是面对,也不该和他!我跟他不认识!更何况他还是鬼物!
“方烨呢?!”好不容易冷静的我还是愤怒,“我要和他聊聊!他不能就这样把我卖给你!”
“卖?”他有些讥诮:“锁魂之前说得很明白,血盟也是你自愿的。”
其实我并不知那“血盟”的环节到底何用,因为当时方烨用的的确不是他自己的血,而是从一个试管里倒出来的。
就像一个心中怀抱着一丝希望却最终被判了死刑犯人,的,整个失去力量,软下来,颓败。他见我不再疯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