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年寒冬腊月,顾蔺生日,乔愀带了瓶85年的红酒,在陈欣晨听到门铃开门之时,她晃了晃手中的酒瓶,精致的妆容笑道:“欣晨,不介意我来当电灯泡吧?”
也许是乔愀并未做过什么伤害她的事,即便是情敌,陈欣晨也不讨厌这个人。
她笑道:“怎么会?”
顾蔺也开着玩笑:“若不是这瓶酒,乔总监可能就被赶出去了?”
乔愀但笑不语。
陈欣晨在厨房忙活了差不多一个小时,在端着菜出来的时候,却见本是干净的餐桌凌乱地放着文件。两人皆是认真看着文件,而后你一句问一句地谈论起观点。
那一刻,就连我也似乎知道为何安罄说她不适合顾蔺。陈欣晨呆呆地站在厨房门口,虽是不长的时间,可脑海里前所未有地想了许多以前不曾想过的事。
她每天都和顾蔺一起,见他忙的废寝忘食之时,也只能嘱咐一两句,或者端些吃的给他。她不知为何会有这样的念头,如果陪在他身边的不是她而是乔愀的话,是不是就会让他过得不那么繁忙劳累?她只知道跟他过的很快乐,却从未想过她能帮他什么……
两人总算看到呆愣的她,乔愀忙收拾文件,期待道:“总算可以吃饭啦!”
这一餐,除去那个不安的念头,陈欣晨自觉地还算愉快。然而,就是这样的念头,让她酿成大祸。
年关将近,顾蔺却接到个大顾客,听说这个项目若是能成功,他便算是在凌氏站稳脚跟。
陈欣晨见他累得伏在办公桌上,满是心疼,她踟蹰了许久才拿起策划案。她并太懂这些,便轻手轻脚出了办公室去复印了一份。
这晚,她约了乔愀,想请教一番。腊月的夜街已是很有年味,她找了家咖啡厅等着乔愀。手表上的时间已是八点整,可乔愀却始终没出现,她在玻璃窗上哈气,让街上的灯火美景变得朦胧温馨。
又过了十五分钟,乔愀打电话给她:“欣晨,真是抱歉,公司突然临时召开会议,说是要我马上去纽约出差,我可能要放你鸽子了。”
这样轻松的语气是她一贯的风格,陈欣晨心底多少有些失落,却好着性子说没关系。乔愀说回来一定给她带手信,然后急急忙忙挂了电话。
陈欣晨听到她挂电话前,那头是机场的广播声,她盯着桌上的咖啡发呆。
正当她准备回去,却碰见了大学同部门的师兄,陈欣晨记得他叫李然,她大一的时候,他是部长,追求过她。
两人不期而遇,陈欣晨想着回去也是在空荡荡的屋子里,便坐下来聊了几句。
李然看到了她的策划案,很是专业地点评几句。陈欣晨想来上天还是眷顾她的,很开心听着他的分析。
第二天,顾蔺开完会从会议室出来,陈欣晨见他脸色阴沉,便紧紧跟在后面,哪知一回到办公室,他拿起杯子,手上青筋浮起,狠狠地将杯子摔得支离破碎。
他向来沉稳,风度翩翩,她从未见过他如此愤怒失态过。她默默蹲下身打算拾起碎片,他沉闷地吼了声:“出去!”
他第一次对她如此恶劣的态度,她心中似是针扎了一下,但一想到可能是公司出了什么事他心情不好,便沉默地走出去并关好门。
当她出来的时候,围在外面的人停止了舆论,并以一种鄙夷而厌恶地眼神看着她。陈欣晨感到很奇怪却没多问。
她得知自己闯祸是在当天晚上。
李然约了她说会告诉她昨天没讲明白的要点。陈欣晨没想到的是,当她很努力分析策划案的时候,李然突然抓住她的手:“晨晨,谢谢你这么帮我。”
更让吃惊的是,顾蔺站在不远处,咖啡色主调的精致店里,他修长的身躯很好看。但他脸上的表情告诉她,他听到了李然的话。
她极力而窘迫地甩开李然的手,心中的恐惧一点点蔓延。顾蔺走过来,昔日柔和的目光阴霾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