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门开了,司翰擦着湿漉漉的头发,看样子是刚冲完凉。
“我、我打了电话,你没接。”她的脸蛋红扑扑,裤脚沾了水,应当走得很焦急。
“洗澡,没看见。”他动作依旧从容,敞开房门示意她可以进去。
踟蹰片刻,她硬着头皮进去。
房内弥漫淡淡的酒香。她捂着嘴干呕了一下,是在忍不住又跑到厕所里吐了。
“你不舒服?”司翰站在厕所门口,问。
“没、没有。”她摇头。
“叩叩叩。”
一阵敲门声,司翰放下毛巾去开门。夏丽莉跟了出去,正是那个和司翰有一腿,装扮妖艳的女子。
她妩媚的笑容在看到夏丽莉的时候,变得有些怪异。
“司翰,你有客人?”
司翰倒了杯水,头也没抬,但谁也知道他是对夏丽莉说的:“没什么事的话你可以离开了。”
其实,这话只是有些伤自尊罢了。可对夏丽莉来说,却字字如刀,割在她心脏上。
夏丽莉低头咬着红唇,她将手放进外套的袋里,才握得紧紧,避免被看到自己的不甘。
或许是他已经提出分手,夏丽莉也不害怕失去什么,只是嫉妒心在作祟,竟直接抬头对他说:“司翰,我怀孕了!”
我屏气凝神,看着司翰那怔住的眼神,他动作僵在那儿,不过四秒。他恢复原来冷漠的神情:“那就堕了。”
心脏猛地一抽,窒息的疼。我捂着胸口,却晓得这是属于夏丽莉的悲痛。她的伪装很好,明亮的双眼荡着泪水,却始终没溢出来,望着司翰,一笑:“好。”
说完,便离开。
这是一种什么样的笑容?久久停留在我的脑海,笑得我的心就像玻璃,一点点碎了,疼得难受。
看似淡然离开他家,走下楼,她却已经忍不住,泪眼奔腾,奔跑在雨中。
一个迷途少女,未婚先孕,带着千疮百孔的伤痕,奔跑在雨中。
夜深人静,灯火昏暗,朦朦胧胧的小县城,竟让人觉得无限伤感。
“方烨,我不喜欢司翰!我觉得,夏丽莉跟别人冥婚了,是他活该!”我的情绪向来平稳,但最近不知道怎么了,变得很暴躁。
长胜曾推测,会不会产前暴躁症,遭到陆宁宁的白眼。方烨则说不碍事。
“你不喜欢他,我很高兴。”方烨抓错重点,我有些烦躁:“他怎么可以这样,居然想都不想,就让丽莉堕胎?!就不知道堕胎对女人的伤害多大?”
“嗯……”他将我情绪的稳的我拉在怀里,“你先冷静一下,好好想想,那天夏丽莉和她外婆在院子的谈话,司翰为什么会愤然离去。他明知道夏丽莉要送饺子给她,却带女人回家。今晚满世界找她,在看她回来,却很生气……”
我扑在他怀里里,细细咀嚼他的话。
那天她和外婆的对话。
丫头最近还会看到不干净的东西吗?——
没有了,我遇到个男生,鬼物一见到他就会躲得远远的。所以啊,我每天只要跟这个男生相处一段时间,那些东西也就不敢靠近我了。——
丫头,你和其他姑娘不一样,如果遇到这样的男生,就好好对他,将来嫁给他,这样就不用再担心受怕了。——
嗯!丫头知道啦,就算骗也要把他骗到手!对吧,外婆!——
“那些话,司翰听在耳里,会怎么想?”方烨耐心的抚慰,让我有些明白了,失落:“结合从前夏丽莉怪异的表现,他一定以为夏丽莉是因为这个原因才靠近他!”
上周六,夏丽莉分明是提前发信息告诉司翰,她会去找他。然而,她却看到他和其他女厮混。
司翰太淡然了,就像是计划好了,不!分明就是计划好了,故意试一试夏丽莉是否真的在乎他!
他问:你不生气?
夏丽莉害怕失去,撒谎了。
他说:我们分手吧。
这……又是一场误会。
“那个女人是秦婪阁的,叫刘玫,他们不过逢场作戏。今晚,他让刘玫来,是因为没找到夏丽莉,准备出动秦婪阁的力量。司翰并不喜欢黑道生活,才会隐在这个小县城里,一旦惊动了,自然逃不开秦婪阁的责任。”
我没想到,黑社会帮会的名字还可以取得这么文雅,可是,我所好奇的是,他一直在我身边,又怎么会知道司翰的一举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