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门两侧站着两名侍卫,他们的浓眉上勾,精神饱满,鼻子下面的胡子就像森林茂密。
凶神恶煞的表情,让人心生畏惧。
魏珂斓睨了眼灯笼里的烛火:“看来,是已经在阴间了。”
司翰的魂已经进入阴间?
“听说,你的冥婚师证被阎王没收了?”
突然出现的男子声吓了我一跳,循声望去,只见魁树上,方瑾吊儿郎当地坐在树丫上。
冥婚师证书?
很明显,他是冲着魏珂斓来的。
那日在墓地里,他们可是干柴烈火,怎么如今是这副模样?
方瑾嘴角一丝嘲意,魏珂斓温和的表情不见了,冰着脸不理会他。但从她的表情,可以看出方瑾说的是事实。
我想,难不成是因为她的冥婚师证书被没收了,所以才会插手寻魂?虽然没有戳破,但我大抵猜出她被吊了证的原因,应该是因为主持了司翰的婚事。
她看也不看方瑾,拉着我往土地庙走去。
每个地方都会有土地庙,人死了,魂会回到户籍所在的土地庙,土地审核身份后,便会把亡魂放进阴间。
灯笼里的烛火,无风却倾斜,她走得很快,我被拉到门口,门口的侍卫用矛挡住我们的去路,圆凸凸的眼瞪着我们:“来者何人!竟敢……”
他们话还未说完,魏珂斓用手扫了一下自己的秀发,妖娆的动作,完全看不出杀机,然而,细小的头发从上面飞了出来,变成一把锋利的剑,将两个庙鬼差大的头颅割下来。
没有血液,那两颗头颅“咕噜”滚在地上,身子却依旧站在门口一动不动。
我惊了惊,她十分淡然地拉着我进去。
场景有些就像古时候的县衙。对着大门正中央坐着的应当就是土地了,他两边各站着一个衙差,只是他们戴着面具,让人看不清容貌。
黑漆漆的屋子,阵阵阴风拂过,魏珂斓的嘴角浮起一丝阴测测的笑容。
步子每上前一步,那端正而坐的土地身子便不免颤了一下。
她一改平日优雅的风格,变得几分强势,直接走到土地面前:“我们想去一趟阴间。”
土地苍颜白发,虽是害怕,却也忍耐着,尽力隐藏恐惧的表情:“尸族与阴间,向来不相干扰,姑娘又何必为难老夫?”
“你家阎王没收了我的冥婚师证,让我丢了饭碗,这也叫不相干扰?”魏珂斓冷起来,身上杀气更加强。
“若老夫没记错,珂斓姑娘这证书,当初是闹到地府里抢的吧?”土地的话一落,魏珂斓一道寒光射过去。
“抢?不过是跟阎王要回本该属于我的。”说着,她很妖媚地用手指卷了一簇头发,玩弄着。
后来,魏珂斓说,当初考冥婚师证的时候,她的理论考了九十八分,但地府却以她是三界以外的物种为由,不给下证书。
魏珂斓想起自己努力那么就才考上了冥婚证书,无论是理论还是实践,都是难得冥婚师,怎可能就此作罢?
于是,才有土地所说的闹地府,抢证书之事。
这事闹的阴间人人知晓,据说,当时却不是她一个人闯进去,说是她的相好本事大,阎王无奈才将冥婚证书给她。
“今日方公子没来,姑娘确定要与老夫闹一场?”
听他这话,意思是没有那位“方公子”,珂斓就打不过他?
“谁说本少爷没来?”
清凛熟悉的嗓音,循声回头望去。方瑾站在我们后面,嘴角噙着玩世不恭的笑意。
土地眼底一丝害怕,十分不愿,却又不得不伸手掰动桌上的砚台。
椅子后面你的墙壁,左右两边,各出现一道门。
左边黑得不见任何东西,右边亮得刺眼。
方瑾没有移步,双手插在大衣口袋里,帅气的潮流装扮,和这古香古色的环境格格不入。
他看着魏珂斓道:“便当我还了墓地的那次。”
墓地那次?指他们fēng_liú一夜?
我以为我们可以直接进去,哪晓得魏珂斓却黑着脸,带着恼怒说了声:“我不需要!”
说着,她已经向土地袭击而去。她身上突然生出许多花瓣,随着她悬空,花瓣飞向土地。香气凌然的花瓣变得成利器,后者措不及防,长长的胡子都被割去一半。
土地也恼,加上两名鬼差,三对一,魏珂斓勉力对抗。
魏珂斓看着盈盈弱弱,让我心里好不担心。我忘了一眼方瑾,却见他嘴角一丝嘲弄,并没有任何担心的神色。
这两人的感情真让人捉摸不透,那晚的真情流露,像是爱得死去活来。怎么今日就冷漠相对?
我虽不晓得魏珂斓在尸族里到底属于哪个等级,但却知道她等级不低。她的招式很绚烂,就像玫瑰,美中带刺。
花俏的招式却一点也不缺杀伤力,土地节节败退,露出惊讶地神色,似乎终于知道眼前的女子,并非像阴间传言,不过是靠着方瑾才在阴阳之间,混得风生水起。
土地无奈让路,魏珂斓得意地“哼”了句,对我说:“灵溪,走。”
“哦!”我失神地应了声,提着灯笼往左边黑漆漆门走去。
魏珂斓牵着我的手,走在前方:“一会我要去找阎王,你在阴阳路十字路口等着,自然就能等到夏丽莉的冥婚对象。”
黑茫茫,当着是伸手不见五指,就连灯笼里的烛光也像是灭了,居然一点光线都没。
就像空旷的屋内,我听到我们两走路的回音。又走了十来分钟,便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