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旧不语。我叹了口气：“也是，凭什么相信？我们认识还不到三个月……”
“灵溪！”他稍稍提高音量喊了我一声。
心里一颤，我看见他的瞳孔里是我无奈的表情，而他突然抓住我的双肩，那样子像是忍了许久的愤怒，即将爆发：“你就不能……”
“啊！”陆宁宁的惊叫打断了他。我循声望过去，方才陆宁宁还站在那些枯枝缠绕的中间，如今却不见一个人影。
“柠檬！”我的心瞬间悬在嗓子眼。我的爸妈早逝，那没血缘关系妹妹更不用说，不古怪的婶婶。
对我来说，柠檬是唯一的家人了！我不可以失去她！
我没理会方烨有些受伤的眼神，便朝柠檬消失的方向跑去。
然而，尽管我跑得那么急促，却还是听见他嘲讽的低咛：“唯一的家人……”
我拨开那些枯枝乱叉，手上刺疼也不能阻挡我。柠檬，我不知道在你心中，我是不是只算是闺蜜，但是你确实我唯一的家人，唯一的。
一个黑洞赫然出现在我面前，我想，她一定是掉进去了。
正当我要跳进去的时候，方烨又抓住了我的胳膊：“别冲动。这不是一般的洞。”
不明白，但我却等不及：“如果是这样，那更不能等，柠檬掉下去了，说不定会发生什么！”
他紧紧抓着，我焦急得双眼朦了水雾：“方烨，求你了，我要下去救柠檬！”
“那悦悦呢？！”他真的生气了，提出一个极其让我为难的问题：“如果我跟你说，悦悦如今在另一个地方，随时都生命危险，你也要跳下去先救陆宁宁？”
他不过是在跟我怄气，今早分明是他说，悦悦不会有危险。我怕他耽误我救柠檬，十分坚定：“是！”
漆黑的瞳孔闪过一丝不可置信，还有那藏在深沉的失落。
“灵溪，但愿你不后悔。”说完，他道：“我会救悦悦。”
话一落，他像一阵风消失，徒留淡淡的香气萦绕，不知为何，看到他那么失望的表情，我第一次想辩解什么。
然而，我没有时间想这些，长胜还没找到，如今柠檬也生死未卜。
漆黑的洞口，我毅然跳进去，伴随而下的微量积雪和泥沙。
洞里很阴冷，在b市的冬季，少有的潮湿感觉。很快，脸上似乎粘着泥沙。
站在下面往上看，洞口是一个圆形亮光，大概十来米，好几层楼的高度，我心疼着柠檬会不会……
晃了晃头，我尽量让自己冷静，简单观察和分析了一下。
洞里有三条隧道方向。陆宁宁如果是自己跳下来，那应该只是摔在这里，不可能会消失。
所以，一定有什么东西将她拖走了。
低头查看，果真看到一条痕迹。
应当是柠檬被人拖着走而下来的，我伸手摸着泥土，并没有任何粘稠温热的液体。也就是说，柠檬没有流血，这算是好事。
我拿出手机，才发现这里面一点信号也没。点开手电筒，洞里景象渐渐清晰。
三条隧道都不见尽头，但可以看得出迂回而行。
左边那条是留下痕迹的，我大着胆子跟进去。
洞里不平坦，有时上坡有时下坡，尽管不是很陡峭。越往里面走，越是阴冷潮湿，第三个拐弯之后，洞壁湿漉漉，似乎还有水在一点点渗进来。
手机突然震动，因为方才看到分明好似没信号，所以我以为是没电了，但震动不停，显示一个陌生号码。我便带着疑惑下意识接听：“喂？”
“你跳进那片枯林的黑洞里？”电话那头的声音很淡然，却也有些头疼。
“你是……”我想问他是谁，但信号不好，“咯咯”断断续续，如果我没分辨错，他打断我，大概说了句：“你先别往里走，我去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