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看你手机的时候随手存的。”
“那你有事吗?”
“真哭了?”
“那你有事吗?”
许易又笑了下,他似乎很喜欢笑,但是笑的不走心,让人感觉不到快乐,他说,“刚刚的事不要跟许尼亚说。”
我低头,“知道。”
“不想说点儿别的?”
“我没哭,今天的事谢谢你,我知道你没想为难我的,我就是有点儿……”
“什么?”
我说,“没什么,谢谢你。那个,违约金的事怎么办呢?”
“等我想好了再和你说。”
“哦。”
我是真的没有哭,那么厚重的鼻音其实是感冒的前兆,穿的太少,又吹了一天风,到了晚上头就特别疼。挂了许易的电话后我就回去睡觉了,半夜里手机又震了几次,我没理会。
第二天,我也真的感冒了,缩在被子里整个人昏昏沉沉的特难受。
平时交情比较好的室友给我拿了药,又和我说昨天我睡着之后还有一个男孩子打电话来找我。
她描述的,声音比较年轻,我猜会是陈识他们中的一个,大概许尼亚把事情说了,他们不放心。
果然,我把手机翻出来,上面一串未接电话和信息,有许尼亚的,有司辰的,有陈湘的,最多的,还是陈识的。
我一条条的翻过去,先是和陈湘说了我昨天回来感冒了,然后打算给许尼亚打电话过去道谢,但在这之前,陈识的电话已经打过来了。
他一开始是挺急的,也没什么好态度,说了几句气话,算是训斥。当发觉我一直没回答之后才压低了声音,“向西?向西你怎么了?”
我抽了下鼻子,“没有,你说吧,我听着呢。”
“你哭了,是不是我……”
“没,我没哭,感冒。”
我这虚弱的模样大概让陈识不忍心了,他和我道歉说自己刚才太急,这算是他去广州之后我们第一次通上话,再加上我那些好不容易被激发出来的对他的思念,听着听着,我真有点儿想哭。
我觉得我后悔了,好好的,干嘛那么坚决要和他分手啊。
现在分了,我觉得我没有什么资格再去要求他,我不能要求他任何事,即使这会儿他还是很关心我的,但下一刻,如果他的心扔到了别人身上,我也就无权干涉了。
生病的人爱胡思乱想,陈识和我打电话的这几分钟里,我始终在胡思乱想,也就没空说什么。表面上看,一直都是他自己在絮絮叨叨的。
话题也都是他最近集训的事情,陈识对这次的训练是不满意的,唱片公司想培养的还是一支偶像气质的乐队,与其说是学习,倒不如说是去包装他们几个人,训练的内容一半都是形体和语言相关的。
他那样说着说着,自己情绪也不是特别高。
到最后,又提了些唐思的事儿,和我解释唐思不是他带过去的。
我也没说什么,像个局外人一样听着,体会并不深刻。
陈识问我,“你是不是还生气?”
我没说话。
他叹了口气,“还有半个月我就回去了,乖乖等我好不好?我会把事情都解决。”
陈识这句话,算是把我说哭了,但我没对着他哭,就是忍着说了句好,尽量让自己显得平静点儿,挂断电话之后,才小声了抽泣了一会儿。
我这个哭,并不是矫情,而是心疼陈识了。
他那么好一个人,无端端的扛上这么多麻烦事儿,才从学校毕业,也不过比我大了一岁多,就要背井离乡的去广州吃苦。而我,之前都没怎么体谅他。
在他离开之前我在和他怄气,在他走了之后,我没主动说过一次关心。
这会儿,我很肯定陈识是喜欢我的了,反倒对自己的不坚定有些无地自容。
陈识之后,许尼亚也打电话来了,就是问问我昨天是不是没什么意外,他告诉我事情他没和司辰还有陈识说,这回算是给我和陈湘的教训了。
我挺感谢他的,也是头一回发觉,许尼亚原来也是个很靠谱的人,我不该总把他当成一只会泡妞玩乐的人看。
许尼亚还特地问了一件事,他问我许易有没有怎么样。
我说没有啊。最后最后的那一点,肯定不能说。
许尼亚说好,违约金的事情他也想到了,告诉我等他回来就会处理。
我一直说谢谢,最后说到他都烦了,但真的,除了这样的感谢我并不知道要怎么样来报答他了。
许尼亚一开始找许易来帮忙,其实只是因为许易离我们比较近,真要是紧急的情况,由他出面更稳妥下,但实际上,他并不想我和许易接触太多,理由还是上次那个,许易这人,比较危险。
究竟有多危险,他不说,我也揣摩不到。但既然最麻烦的一个阶段已经解决了,后面的事许尼亚就不想让许易插手了。
他是这么说的,但许易真心想管,也不是特别容易能阻止。
过了没两天许易就给我打电话了,违约金真的赔了十万,这十万是真金白银,实打实的,那一年市中心的房价也不过五六千,十万块在偏僻点的地方都能买套一居室了。
许易爽快的把钱给了,我觉得,他再来找我,就有点儿要账的意思在了。
我能给他什么?实际上我什么都给不起。
如果他让我们分期慢慢还,我应该会答应下来,而且不会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