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觉自己欠了许易很大的一个人人情,他让我不要放在心上。

怎么可能不放在心上。

回北京,瑞瑞去接机,接过我们俩个的行李装进后备箱后,他好像有什么事要和许易说,我自觉的先上车回避。

瑞瑞上车的时候表情还是有点沉闷,随手关了电台,切换到cd,之前应该是要播娱乐新闻。

许易也没说话,他大概是累了,我不好意思去打扰。

要先送许易回工作室,然后瑞瑞再送我会火车站,前后折腾的这几天已经到年二十九了,假期消耗过半,我确实很想回家,主要是不放心我妈。

许易没打算跟我回去,可能是因为他走的这几天积累了不少工作。

没了他的新年,我竟然觉得索然无味。

过了十二点我开始发信息,前些年那种老掉牙的拜年短信已经不流行了,哪怕就一句话,还是自己写的比较真诚。

我对着手机发呆很久。最后也只打出了一句话:新年快乐,谢谢你。

许易没有回,初一的早晨我打开手机,收件箱里仍旧没有他的名字。

其实还是有一点点失落的,但是不重要。我妈催我要出门了,今年因为家里出了这些事所以三十是我们娘俩在家过的,但是她放心不下那些没人来接的老人,所以初一还是得回去,我就说跟着她一起,我也有段时间没去过了。

敬老院是个很容易让人伤感的地方,我每次来都会看到些新搬进来的老人,也有一些走了。这个走,是真的走了,不会回来的那一种。

我和那些爷爷奶奶打招呼,没看到陈奶奶,心里一咯噔。

然后有个老奶奶告诉我,“陈奶奶昨天被家里人接走回家过年啦。”

我点头,说好。

陈奶奶的家里人,想来想去能来的其实也只有陈识一个。

我站在陈奶奶的房间,想到二十几个小时前陈识也曾站在这里。这大概是几个月以来我们离的最近的一次了吧。

他回来了,没有联系我也是顺理成章的。

许尼亚还是找了一帮子在江湖里没日没夜的狂欢开live,他打电话给我的时候我拒绝了,说没空。听的出来,许尼亚语气有点失望的,然后他说有空见一面吧,我说行。

这个一面,我又失约了,过了初二我就要回北京了,许易那几个店铺不能没人管,我每天过去晃荡一下就行,但是一直不露面就说不过去。我把我妈也带上了,顺便抽时间带她在北京玩儿几天。

我刚到店里就接到了许易的电话,应该是有人跟他报信了。

他在电话里说,“够勤快啊?”

我笑笑,“现在欠你钱呢,肯定不能旷工。”

“嗯,中午过来吃个饭。”

我转过头去看看我妈,我说,“不了,我带我妈一块儿来的,下午还想跟她出去转转。而且你挺忙的吧。”

“你妈来了我在忙也应该抽空陪陪她,那就这样吧,我让瑞瑞订位子。”

他这架势,我到真有点儿盛情难却。

说实话,我和许易目前正在发展的路上,也许,我是说也许,也许我们以后会在一起,无论那样的可能性有多少,我妈来了北京,他不抽时间来陪陪确实是不合适的。

从前我倒是没想过许易是这么个体贴的人。

挂断电话,那边的帐也做的差不多了,我简单看了几眼就准备带我妈去许易那了。

上了车我又接到一个电话,是一串号码,我之前没存过的。

我现在有两个号码了,接到电话的这个是专门工作用的,接电话,我礼貌的自报姓名,“您好,我是向西。”

那一边传来一个吸气的声音,很久没回应。

我又重复了一次,接着说,“喂?请问您是哪位?”

我妈也疑惑的看着我,问,“谁啊?”

我摇头,准备挂断电话,“可能是广告吧。”

就在这个时候对面终于传来的声音。

那个声音太熟悉,又太陌生,一时间我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反应。

他说,“是我。”

是他,是陈识。掰着手指算一算,距离上次在我学校门前那匆匆一面又过去八九个月了。

我心里其实挺不是滋味儿的,大过年陈识打来这个电话,也许只是随便问候一下,但我会不开心,以至于我不想和他说什么,就安静的等他说话。

他说,“我回来了,有时间吗?一起吃个饭。”

鼻音很重,可能是还不习惯和南方的温差所以感冒了,我想起他以前生病时的样子,总是懒懒的窝在被子里一动不动的让我伺候着。

想一想,那些破碎的恍如隔世。

收起那些没用的感慨,我说,“最近比较忙。”

他微微愣神,回答,“嗯,那算了吧。”

“嗯。”我的手指已经移动到了挂断键的位置。

“那你忙吧,我挂了。”

“好。”

“再见。”

“再见。”

出租车司机换了一首歌,一千年以后。

因为在一千年以后/世界早已没有我/无法深情挽着你的手/浅吻着你额头

哪里需要一千年呢。一年,差不多能让人遗忘了。

我根本不想知道陈识突然打来这个电话的原因。是的,我一点都不想知道。什么等待什么误会什么牵绊,在现实面前,根本没有任何意义。

我只知道,什么叫时过境迁,什么叫覆水难收。

我想,我能拿出的最好的解释就是我不爱他了,不爱,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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