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曰从被窝里探出头来喊道:“阿春~~”那声音千娇百媚,百转千回,却把汪曼春吓得一哆嗦,她压根没想到房间里还有一个人,回过头才发现是许久不见的何曰。
“你吓死我了!”汪曼春惊魂未定道。
何曰把被子打开,抛了个媚眼过去,“快上来,我都把被窝替你暖好了。”
汪曼春瞪了她半天,还是脱掉了外衣,拱进了被子里。一躺下去就发出了一声欢喜的感叹:“好暖和~”何曰小鸡啄米一般地点头,“这种天气就应该躺在家里睡大觉。”
“你怎么回来了?”汪曼春忽然捂着嘴偷笑起来,“莫不是成绩不好被退学了?”
“国外学校一年有三个学期,这不是放春假了么。”
“那师哥和你一起回来了?”
“是啊。”
她的话音刚落,汪曼春就迅速穿好了衣服,火箭一般冲出去了,留下独守空被的何曰目瞪口呆。
早就知道这货是个重色轻友的家伙,靠不住!
当何曰起床走到客厅时,只听汪曼春缠着明楼问在巴黎有没有乱勾搭别的姑娘,明楼一本正经道:“我说了不做准,你得问阿香。”他机智地把皮球踢给了何曰,面对汪曼春虎视眈眈的眼神,何曰点头道:“有。”
汪曼春双眼一瞪,“谁?”
“好多呢。”何曰扳着指头道,“英美法德俄日澳意都有,拉出来都能组场世界杯比赛了。”
汪曼春刚要说话却被门铃声打断,何曰奇道:“大姐与明台都不在家,谁会这时候拜访明公馆?”她跑去开门,却发现是捧着一束鲜花的张石。
“你怎么来这儿了?”
张石满面笑容道:“阿香,我是来拜访大姐,聊一聊我两的事。”他忽然低下头凑到她耳边道:“别忘了,我接到的任务是上海期间,伪装成你私定终身的未婚夫。”
=口=!何曰问道:“那你钱带了吗?”
“带什么钱?”
“废话,哪家未婚夫提亲是不带钱带束花来的?”
张石摸摸头委屈道:“第一次来只是拜访一下家长,没想这么多,那……那提亲的钱组织给出么?”
提亲又没□□开给他,估计是不能报销了吧,何曰心里默默想。她打开门让张世进来,“我大姐和小弟都不在家,现在只有我和大哥。”
张石连忙道:“长兄如父,拜访大哥也是一样的,我先和大哥打个招呼。”还未等何曰阻止他和他说明下情况,他已经率先走进门了,一看到坐在客厅的明楼,他惊呆了。
“明长……”
他刚要把称呼喊出口,何曰立刻截过话茬,“这是我长兄,明楼!”张石嘴唇哆嗦,看看明楼又看看他,眼神都变得不一样了。——怪不得就连凶神恶煞的王老师都不敢怎么惹明香同学,感情是她上头有人!(并不是)
“这位是?”见来客不是明家人,汪曼春从房间里走出来问道。
“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何曰看了眼张石,犹豫了片刻,“是我男朋友。”
“这怎么可能!”汪曼春断然否定道。
“怎么就不可能了?”其余三人均奇怪地看着她。
汪曼春想了想道:“女人的直觉,阿香喜欢的肯定不是这样的人。”
“我眼瞎了不行么。”何曰暗地里翻了个白眼,#我的闺蜜真难搞#
对于这种类似于眼瞎了才会看上他的话,张石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而且你不是和阿诚哥……?”汪曼春迟疑道。
张石好奇地问:“阿诚哥是谁?”随即他顺着汪曼春的眼神看到了茶几上立起的一幅照片,格斗课上把他打得两天都下不来床的许长官在照片里笑得灿烂的一塌糊涂。
=口=!张石表示自己受到了成吨的伤害,他好像明白了什么,那顿打一定是护妹狂魔给他的教训,一定是!(并不是)
何曰也很受伤,天下有情人终成兄妹,是这意思么?
汪曼春看了眼怀表,从沙发上跳起,“我得回去了,晚上还要和叔父一起参加宴会。”说完,她便匆匆离开,临走时还深情脉脉地看了一眼明楼,做了一个“等我再来找你”的口型。明楼笑得很温和,朝她挥挥手。何曰把这一切看在眼中,不由得叹了口气。
张石在花园参观时,何曰站在明楼的身后问:“大哥不喜欢曼春了吗?”
“为何这样说?”明楼回过头问道。
很多事都能感觉到,但一下子却也说不上来,何曰只好借用汪曼春的话道:“大约是女人的直觉吧。”
“我很喜欢她。”原本没指望每次说话只说一半的明楼会回答这个问题,谁知他却认真地答道,“但是我们是太不同的两种人,就像两条平行线般,更何况我们之间还夹杂了太多的人和事。若真说到长相厮守,我们大约有缘无分。”
“大哥,世界这么大,遇到喜欢的人不容易,可能的话还是争一争得好,你们那么相配。”
“阿香,你知道我为什么带你去了军校却没有带她去吗?”
何曰一怔,摇摇头问:“为什么?”
“因为曼春太缺乏爱了,她没有独立的思想,一直活在她叔父和我的影子里,我不想替她做出选择,干涉她自己的人生。”
“大哥你其实是怕承担责任吧,你怕帮她选择后就要承担这个选择带来的后果,你就抱着不主动不拒绝不负责的态度。”何曰毫不留情地戳穿她他。
“也许吧。”明楼拂去落到她头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