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汗不但没有信那死士所言，下令处死那名死士，对两位兄弟却给予了极大的安慰，对伊力亚和查拉当时没做任何处置，还下王令把王庭的兵权一分为二，把可汗王庭的守护之权交给了查拉，把原来查拉握有柔然一半的兵权转交给了伊力亚，并说伊力亚灭乌孙有功，本该如此，被封为“俟力发”，将是攻打突厥的主帅。真是颇让人费解。
我这才知道只有建立了战功，手中有兵权的可汗兄弟，才能封为“俟力发”，类似中原的亲王。
“你们乌孙国早在半年前就灭了，为何现在才嘉赏？”我不解地问道。
布赫叹道：“我猜测八成可汗存了一份私心，他和查拉是老可汗骨利舍的大可敦所生，大可敦是尔玛族俟利的女儿……”
“俟利？”
看我不解的目光，布赫解释道：“俟利类似你们中原异姓王，而伊力亚的母亲是你们中原和亲来的公主，疏亲疏重不言而喻。”
布赫说着压低声音，“可汗现在这样做，怕是一来要仰仗自己的亲兄弟维护王位两位王子一位不是嫡出，另一位还小，所以他选择自己一母同胞看上去无能无谋，对王位没有觊觎之心的兄弟来稳固王位，况且查拉当初在可汗承汗位时，可是起了大作用的。否则查拉就算不被杀，也会被罚去燕然山北寒之地放马，现在却无事，还护卫王庭，手中没有兵权了，可掌握的却是柔然最精锐骑士。大人被赐封是其二，可汗还是怕查拉生出异心的，让两位王弟互相牵制。”
查拉对王位没有觊觎之心？我怀疑，转了话题回到前面的疑惑问道：“伊力亚大人武功高强，又有你们这些随扈，他怎么会伤着呢？”
布赫眨眨眼，想了会才道：“当时光顾着拼杀了，还真没发现大人是如何受的伤，我听其他侍卫说，他是为可汗挡了一箭，不过，夕月，就算老虎也有打瞌睡的时候。”
布赫给了我这样的解释，又劝道，“不要去管这些，你要做的事情就是保护好自己，你的脸，我去巫医哪儿给你找找药。”
“我会处理，你不用担心。”我想起那位那萨巫师，脸更痛了。
我还生疑另一件事情，“可汗怎么会这么巧也去狩猎了？”
布赫摇摇头，“不知道，我们是在路上相遇的，大人临时决定陪可汗去狩猎，突袭交给了阿铎带人去。”
他说着皱眉，“你这样一说，还真是有点不对劲。”布赫抓抓头，“我们从天亘山的路转向燕然山后就遇伏了。而且是可汗提出改道去燕然山的。”
这绝对不是偶遇，一切都是伊力亚密谋好，就算没有我传话，我猜测查拉身边必有伊力亚的暗探，说不定就连可汗身边都有他的人，否则一切不会这么巧，既然一切都算计好的，他又号称柔然最勇猛的勇士，鬼都怕他，怎么能轻易就伤着了？
还有令我害怕的一点，伊力亚在试探我是不是对他说的是真话，这样一想我心中悸动，还好我如实向他禀报，只是寻找那符的事儿，他是不是也知道呢？
……
我照常，把见查拉的情况向伊力亚言明。
“查拉打的？”他睨斜着我肿胀的右脸问道，“好！”
我脸成这样，他还说好，恶魔就是恶魔，没有一丝的同情心。
“我的奴仆他也敢这样无顾忌地打，真是给我机会了。”他低声嘀咕着，“这足以说明你做的很好。”他说着叫进吉达，“去给她弄点药。”
“那个月，在哪儿撞的？”吉达歪头看着我的脸问道。
“树上！”
“你要不想活了告诉我呀，一刀痛快，你这样死不成还活受罪……”
“再不拿药去，让你受罪！”伊力亚打断吉达的啰里啰嗦。
不消片刻，吉达咧着嘴，用大粗瓷碗给我端来草药，也不知道在哪儿捣烂的，绿浆浆的看着让人想吐，“扔在脸上，明日就恢复你的白皮了。”他说着用大手捞起草药就要向我脸上抹。
“你很闲吗？”伊力亚的声音适应地制止。
“大人，我哪里闲了，您还不知道，我还有……”
“不闲还赖在这儿，滚！”伊力亚低声骂道。
“是，大人。”吉达把药碗放下出去了。
“大人，茶也烹好了，可还有它事？”我把茶给他放在受伤的手旁。
他没动，皱眉甚是厌恶地看着我道：“你过来。”
我向他慢腾腾蹭过去，真怕他再把我扔出去，“蹲下！”他命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