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不信你呢。”白暖迈着自己的大长腿,然后指着门,道:“送客!”
“你怎么就这么不近人情呢!”梁兴扬道。
“那你刚才说什么?一天?”白暖又把双手插在裤兜里。
“啊,不是一天不是一天,是三天,三天,直到让周显放弃这个念头为止!”梁兴扬说。
白暖冲着梁兴扬翻了个白眼儿,道:“你还是个道士呢,跟康耀宗一样,满嘴都是在跑火车,还一天呢,你就是不跟我说实话,对吧?”
“这,这我也没有办法。”梁兴扬摊开手。
“梁道士。”我走了过去,道:“你的师父,当然也是周显的师父,为何他要来破坏他师父的坟墓?”
“周显已经被驱逐出了师门。梁兴扬的师父,当然已经不算是周显的师父了。”白暖说。
“虽然现在不是,可是当年毕竟也是啊。”我对着梁兴扬道:“人都死了,他怎么还要来做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情呢?”
梁兴扬叹口气,道:“他虽然聪明,但是却十分敏感记仇,他肯定是当年的事怀恨在心,所以才给我来了书信,一定要开棺鞭尸,挫骨扬灰。”
“这也太狠毒了吧!”
白暖拉住我,道:“这可是你们道门自家的事,你让我们狐族搀和什么?”
梁兴扬一听就蹦高:“你这个意思就是打算袖手旁观了?我不如送给你十斤瓜子让你嗑瓜子看我们被周显打呢?”
这比喻,让我忍不住笑了。
白暖低头沉吟了片刻,道:“倒也不是不行,就是……”
“就是什么?”
“你打扰我睡觉了。”
“我什么时候打搅你睡觉了?”梁兴扬一脸懵。
“我是说,我跟你去了,我就没有人陪了,所以你打扰我睡觉了。”
白暖看了我一眼,我顿时明白了他什么意思,脸上火辣辣的,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这种事能不能不当着梁兴扬道士的面说?果然男人的脑子里都是黄暴的东西。
梁兴扬此时果然是听懂了。他也跟刚才的白暖一般翻了一个大白眼,道:“芙蓉帐暖度春宵,从此君王不早朝啊!”
“闭嘴!”我和白暖几乎异口同声。
梁兴扬闭嘴了。
白暖道:“好啊,看在你帮助我几次的份儿上,我就勉为其难了。”
梁兴扬哼了一声,把一个东西递给白暖,道:“明天拿着这个东西,到长春观来找我。”
那个东西,是一个木头做的法印。
“小心点儿,别丢了,别弄坏了,可是雷击木做的!作为信物,要不然到了我八里山的道门,道门弟子不会让妖精进的。”
梁兴扬一扭头,傲娇的走了。
白暖翻来覆去的看着那法印,又在手里掂量了几下,道:“果然是雷击木的好东西。”
我定睛看了一会儿那法印,道:“白暖,你去的话,那么康耀宗也去吗?”
“哦,他不去,我这次出门,他还是来替我处理一下公司事务。”
“嗯,那就好。”我点点头,就想出门。
“你要去哪儿?”他一手捞住了我的手腕。
“我去工作啊。”不解的看着他。
“现在呢,陪着我,是你最大的工作。”白暖笑嘻嘻的说,然后又蹭了过来。
真是受不了一个大男人蹭来蹭去的跟一只黏人的猫一样。
还非要玩额头顶着额头这么幼稚的游戏。
晚上,白暖带我去胡三太奶家里聚餐。
胡三太奶的老宅里,有着很多我见过的熟面孔。
我坐在胡娇娇身边。白暖坐在康耀宗身边。
两个人的眼光还是时不时的碰撞在一起。
偏偏白暖的目光又是那么灼热,让人无处遁形的口干舌燥。
我刚低下头试图定定神,此时却发觉另一道目光在盯着我。
是在主座上的胡三太奶。
我看了看她,像她这种年纪,大概一眼就能看出问题来了吧。
多少觉得有点心虚。
果然,聚餐结束,我去了趟洗手间,刚从洗手间出来,就碰到了拄着拐杖的胡三太奶。
本来想低着头快步走开,但是被她给拦住了,道:“我想,我有话要和你谈谈。”
“我?”
带着惴惴不安的心情,我跟着胡三太奶到了她的书房里。
她的书房里很简洁,所有的家具,都带着浓重的复古风格。
在桌子上有个花瓶,插着几束白色的百合花。
“坐。”胡三太奶指了指沙发,然后在我对面坐了下来。
“太奶,我……”
“你不用说了,我都知道了。”
“您都知道了?”这下,我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谁都是从年轻时候过来的,看你俩的眼神都要长到对方身上了。我当然也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是啊……”
“您要说的,我都知道,我不会死缠烂打的。”
不等她说完,我赶紧解释道。
胡三太奶错愕的一愣,道:“你知道就好。”
她戴着翡翠戒指的手,端起桌子上的茶杯,动作优雅高贵,道:“难得你这么懂事,只是白暖那个孩子啊。其实,一直以来,他想得到的东西,是一定要得到的。论起心眼儿,这些人里,谁能比的过他?你栽在他手里,也是意料之中的事。”
我不安的扭着我的手指。
姜是老的辣,胡三太奶看出了我的不安和扭捏,愈加气定神闲起来,她这样气定神闲,我就越加紧张,最后这次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