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司机就把我和白暖送到了机场。
在飞机上,白暖还在看着那有关于巫术部族的资料,就是在书房里他给我看的那一份,聚精会神。
不过,最后被撕掉的那一页,上面写的是什么呢?
我咳了一声,然后对白暖道:“康耀宗给我来过短信息。”
“哦。”他淡淡的说,把穿着白球鞋的两只脚垫高。
“祝微凉曾经和你有过婚约?”
“你想问什么?”他偏过头来,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看着我。
“没有,我没有想问什么。”我赶紧转头避免和他对视。
“你是不是想问,我是不是喜欢她?”
不然呢?
“我和她是有过婚约,不过,我只是一直都很欣赏她而已。毕竟,她的天分很高。”他顿了顿:“跟祝韵比起来,一个天上,一个地上,她现在这个样子,实在是太可惜了。”
“那她喜欢的那个男人呢?”我怯生生的问。
“那个男人啊。”白暖合上手中的资料。
“他死了?”
“他没有死,只是把祝微凉给忘了。”
“忘了?怎么能忘了呢?是撞到头失去记忆了吗?”
我只能想到这一种可能。
“不是,是祝家的人用法术让他强行忘记的。”
哦。我点点头,脑海里忽然浮现出新白娘子传奇里白娘子施法的时候念的咒语:“忘字心头绕,前缘尽勾销。”
就这么,把那些刻骨铭心,都忘记了?
“人类嘛,本来也只有区区百年的生命,很多事情,就算不用法术也会忘记的。”
他忽然发了一句感慨,然后拿了飞机座椅背后的宣传册来看。
忘记啊,如果要选择忘记一个人,那一定是在相当痛苦,相当无奈的情况下才可以吧。
如果是深爱过的话……估计很难忘记的。
白暖似乎漫不经心的道:“如果有一天,你会忘记我吗?”
我看着他,此时,机舱里响起了空姐的声音:“现在机组为大家准备午餐。”
他怎么忽然问了这个问题,好像我们是什么关系一样。
他问的这个问题,让我觉得无法回答,我吞吞吐吐的说:“也许……会吧。”
人生不过区区百年,但是说不定会发生什么变故,我也不能保证下一刻会发生什么,身为一个人类,如此脆弱的生命,我能对眼前的拥有几百年乃至千年生命的白暖说什么呢?
他的眼眸在我的脸上停留了一会儿,什么都没有说,然后把目光投向手中的书里。
我们在贵州的贵阳降落了,虽然说是酷暑天气,但是贵阳还是颇为清凉,负责接人的专车师傅大概以为我们是新婚蜜月的情侣,一个劲儿的推荐我们去苗寨和黄果树瀑布。
我心里像猫挠一样,但旁边的白暖却戴着耳机听歌一言不发。
晚上在宾馆的套房住下,他都懒洋洋的像一只猫一样,把两只脚翘在窗台上,坐在椅子上听歌,若有所思,不和我说一句话。
“苏晴。”他似乎终于听完了歌,对着在一旁惴惴不安以为又惹到他的我说:“你看过迈克尔杰克逊跳舞没有?”
“看过电视。”那可是真正的舞蹈之王啊!
白暖笑起来了,在灯光下更像一只狐狸:“我学过跳舞,如果有机会,我跳给你看。”
刚才我不安了许久,你就说这个?吓我一跳!
“明天我们进山。”他然后转移了话题,把耳朵上的耳机摘了下来。
“进山,干嘛?”
难道真的要去旅游吗?
“为了把你身上的衣服弄下来啊。”他把翘在窗台上的两条腿放下来,道:“哦,对了,还有一件事,我得跟你交代一下。”
“什么事?”我等着他交代完好走人去休息。
“如果进山之后,无论碰到任何人,你都要说我们是夫妻,记住了吗?”
“啊?”我瞪眼看着他,他这是,在占我的便宜?
为什么要说我们是夫妻?
“为了安全着想,估计你也不想在进山的时候被人拐卖吧,还是说,跟我做个挂名假夫妻,你很为难?”
眼看白暖又要发难,我马上点头答应:“好好好,是夫妻,是夫妻。那我先去睡了。”
回到卧室里躺下,在舒服的大床上翻滚了几圈,然后拿起了手机,李瓜瓜在微信上来了一条信息:“猪头,你在哪里呢?”
“在贵州。”
“你和白暖出去潇洒了?羡慕。“
“还不是为了身上的这莫名其妙脱不下来的礼服?你以为我们真的是来潇洒啊。”
“嗯,我今晚洗澡的时候,头一次体会到了什么叫多此一举,穿着衣服洗澡。”
她发来了一个哭笑不得的表情,我乐了,道:“你就乐吧,趁着这个机会,好好的跟康耀宗套套近乎,看看能不能趁着我不在的时候把你的梦中小情人一举拿下!”
“呸,没节操,我去睡了啊,你也早点睡,别折腾到太晚,当心你的老腰!”
“你才没节操呢!”
我和她说笑了一会儿,放下了手机,明天,等待我的又是什么呢?
轻装简从,和几个旅游者包了一辆车,我们也出发了,白暖穿着一身简单的蓝白相间样式的运动休闲装,就这样也如同封面上的模特一般,他手里拿着地图,看起来也是一般的旅游者,但在中途,白暖就吩咐司机把车停到了路边,对师傅道:“就到这里,好了。”
包车司机把车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