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并不是长久之计。时间长了,慕容熙难免会发现我们只不过是在骗他。到那时候,我自己死活倒不重要,可是我不想弦月有事。”
沅天洛勾唇一笑,道:“放心,不会太久的。”
看到沅天洛自信的样子,南无疆在那一刻觉得自己似是见到了沅芷兮,那个聪明绝伦、天姿绝色的女子。她们,太像了。如此轻易地,南无疆相信了沅天洛所说的话。
解决了所有的问题,南无疆起身告辞,道:“我府邸里有慕容熙安插的人,我得及时回去,不然替身待的时间久了,难免会出现漏洞。”
沅天洛点点头,没再说话。
直到南无疆的背影消失在门外,洛如初才走了出来,悠悠地说了一句:“有一事,南无疆没对你说实话。”
“什么?”不会啊,她觉得南无疆很诚恳,不像洛如初说的那样有所隐瞒。
洛如初面容冷毅,言语中竟是带上了几分钦佩:“自慕容熙登基以来,十三年整,慕容熙安插在南无疆身边的人,每一日都会毒打南无疆,让他说出那座金矿的下落。南无疆自然知道,一旦说出来,他自己活不了,沐弦月也活不了。所以,十三年来,尽管饱受折磨,他却没说出一个字。慕容熙让他做了刑部尚书,并非是看中他,而是让他深知每一样刑具用刑时的苦痛。因为,刑部大牢里的每一个刑具,最先受刑的都是南无疆。人人都说南无疆狠厉,身上总带着血腥味,必然是经常让犯人受刑。可没人知道,他自己就是受刑最严重,最是伤痕累累的那个人。”
听完洛如初的话,沅天洛沉默了。原本以为二人只是年少爱慕,已过而立之年却仍是放不下,却不知,南无疆爱得这样辛苦,这样艰难。日复一日的折磨,之所以没有让他舍弃这生不如死的生活,是为了给在宫中的沐弦月谋取一线生机吧。
相爱而不得相守,大概是这世间最苦楚的痛。更何况,要一日日看着自己心仪之人,在另一个男人身边母仪天下,要一日日,承受那痛彻骨髓的伤痛。即便如此,却仍不改初心,矢志不渝,已过而立之年仍孑然一身,连一个妻妾都不曾娶纳。
“他南无疆,是条汉子!”洛如初在一旁说道。
鲜少听到他夸人,沅天洛看着他,意味深长地说道:“助人即是助己。”
洛如初点了点头,道:“南无疆的事,我自会安排。”
御书房内,端坐在桌案之后的慕容熙,欣喜异常。这一次扳倒沐家,沐家眼线在其中起了至关重要的作用。他见识到了沐家眼线的实力,也就更加肯定了自己原先的设想,借沐家眼线之手除掉沅天洛。为今之计,是要赶紧解除那劳什子疼痛转移,不然,有这个牵制着,他动不了沅天洛,谋划的那件大事也就无法做得圆满。
慕容熙吩咐道:“去御医局宣刘御医前来。”
以刘御医的身份混迹在御医局的百里奚和来了之后,慕容熙开口,问了一句:“百里神医,朕还有多少日子可活?”
原本,让百里奚和入宫,就是为了医治他的风疾之症。假死让沅天洛回宫,一是为了引出她背后的沅族暗影,一网打尽。二则是为了静心养病。孰料,沅天洛并不像他想象中那么软弱可欺,频频打乱她的计划。最后,更是让他意外现身,烦心不已,哪里还有精力顾忌自己身上的病?只是,最近的一段时日颇为重要,那件大事耽误不得,也不能出一点岔子。不巧的是,最近他觉得自己的身子大不如前,所以不得不找来百里奚和好好询问一番。
百里奚和搭上慕容熙的手腕,过了一会儿,说道:“至多三个月。”竟然只有三个月了,这三个月,大概不会平静了。不知这慕容熙要做些什么。他本想多说一些时日,可若是慕容熙换了别人来验脉,必会发现其中的端倪。到时候,很多事情他就不方便做了。
只有三个月了,慕容熙原本期待的眼神瞬间变成了深深的无奈,人注定还是战胜不了自己的命数。只是,自己命不久矣,也就没有什么好顾忌的,只好放手一搏。
百里奚和看着慕容熙,心道,慕容熙只怕是又要出幺蛾子了,只不过,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他慕容熙出什么招,他们接着就是。
慕容熙似是很犹豫,最终还是问出了口,道:“百里神医,你行走江湖多年,不知你有没有听过一种怪病。就是一个人身上受了伤,却是另一个人替他忍受疼痛。”
百里奚和摇了摇头,只说不知天下间竟有这种怪病。
慕容熙无奈,只得摆摆手让百里奚和离开。
当夜,慕容熙有些乏,不到戌时就入睡了。谁知,刚刚睡着,就被李公公的声声疾呼给吵醒了。
慕容熙难得有一刻的安眠,被叫醒之后很是懊恼,怒道:“什么事?”
李公公小心翼翼地上前,拿起手中的黄玉佩,道:“陛下,您先前交代过,如果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