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奚和将圣旨拿得远了一些,道:“高大人,你可要想清楚了。你若是执意要看,这可是杀头的大罪。”
百里奚和这样的举动,在高保的眼里就成了做贼心虚。他嘴角微翘,得意道:“自然是要看的。”说着,便上前一步,抓过了百里奚和手中的圣旨。
高保打开一看,傻了眼,这圣旨,是真的。他当即吓得瘫坐在地上,嘴唇颤抖不已,似是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突然,他跪倒在地,将手中的圣旨举过头顶,道:“下官鲁莽,望上使恕罪。”
百里奚和的神色突然冷了下来,连带着声音都冷了几分:“高大人,据我所知,以你区区一个云州刺史,是没有资格亲看圣旨的。可是,今日,你明知故犯。该当何罪?”
那高保吓得面如土色,道:“是下官鲁莽了,任凭大人处置。”
百里奚和轻叹道:“处置就算了,只不过我二人住在这客栈,缺衣少食,实在是诸多不便。不知高大人可不可以通融通融……”
那高保心神领会,当即满脸堆笑,道:“大人的意思,下官明白。此处的确是简陋了些,哪里配得上大人的身份。不如这样,二位大人且随我去府衙居住。不是在下自夸,这云州城中,最舒服的地方莫过于我的府衙了。二位大人,意下如何?”这二人既然有意示好,他不妨送个人情。
百里奚和笑了笑,道:“大人当真是通透之人。”
“那就烦劳二位收拾收拾东西,跟下官走吧。”
百里奚和突然有些为难,道:“走可以,只不过你那几拨人将这店家的桌椅毁了个精光,若是不做赔偿,只怕这些百姓会以为我们作威作福,不将他们放在眼里呢?”
“他敢……”话说了半截儿,高保意识到不对,忙止住了将要说出的话,改口,道,“大人所言甚是。下官这就将损坏的银钱尽数付与店家。”说着,便命人将钱送到后院给店家。
尔后,高保看着百里奚和,道:“大人,现在可以走了吗?”
百里奚和点了点头,道:“可以了,高大人头前带路吧。”
于是,在高保的指引下,沅天洛和百里奚和二人便住到了高保的府衙之中的一座小院内。这小院之中,假山池水,亭台楼榭,一派富丽堂皇的景象。而像这样的小院,在高保的府衙之中不下十个。高保走后,百里奚和一掌拍在厅堂中的琉璃桌上,道:“看来,这高保还真是搜刮了不少民脂民膏,将这府衙打理的,都快赶上皇宫了。”
二人不知道的是,高保从这里离开后,便到密室之中见了一个人,城中最大的粮商刘福。高保恭恭敬敬地将这些事一一说给了刘福听,那刘福听了,道:“我总觉得,这二人来者不善啊。”
高保听了,道:“何以见得?”
那刘福沉思了一番,道:“这二人挑衅你手下的兵士,从而引出你,一切做得水到渠成。只是,若他二人一开始便想向你示好,为何还要绕这么大的圈子呢?”
经刘福这么一说,高保也觉出几分不对来。若这二人一开始就想向他示好,又怎么会打伤他的人呢?如此,就不怕与他交恶吗?既然从道理上说不通,那就只能说明这件事内里有古怪。
突然,那刘福从椅子上站起来,面色冷寂,道:“既然来者不善,也就莫要怪咱们心狠手辣了!一不做二不休,杀了这二人,便可高枕无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