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想要多少呢?”
小妈听我这么一问,左看看右看看,冒出了一句:“怎么说也是上市公司的老总娶媳妇,礼金没个几百万,也说不过去吧。”
几百万?
我感觉一盆冰冷的水狠狠地扣在我的头上,一瞬间,我从头凉到脚。
“小洁啊,你要知道,抬头嫁女儿,低头娶媳妇,现在他要是舍得给你花钱,到时候……你的日子也好过不是?”
我忍无可忍,终于暴跳如雷,起身,指着小妈,说:“小妈,当初我和杨恒结婚时,你明知道她父母只是普通的工薪阶层,非要问人家要那么高的彩礼,那时候我忍了,这一次呢?我和曾子谦的感情方面你从来没过问,张口闭口钱钱钱,你这是嫁女儿吗?有彩礼是要还嫁妆的,你这个年纪应该明白这个道理,你这么做,想过我的立场没?”
小妈看我咋呼了,也站起身来,指着我,说:“你这个没良心的,我这是为了谁呀,我还不是为了你吗?”
“为了我?”两行眼泪从我的眼眶里冒出来,我哽咽着说:“你知道王洛琦怎么形容你的吗?土鳖,她说我的父母是土鳖,我们这种家庭,适合踏踏实实过日子,不是异想天开小妈,而且,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你的如意算盘打消吧,我和曾子谦,不可能结婚。”
临走时我看了眼老袁,说:“好好管管你这个媳妇吧,就算是为了小浩。”
出门时我已经泪崩,我天真的以为,只要两个人努力,一份感情就能守候,现在我知道,我真的是太傻了。
大学毕业的第一年,我住在三百块钱的合租房里,每个月除了缴付生活费之外,还会给袁小浩一点零花钱,因为没经验,面对客户没技巧,多少个案子和我失之交臂,也曾因为一点小事被上司责骂,也会因为粗心丢了钱包,那时候,我坚定的告诉自己,明天会更好。
杨恒出轨之后,我拼命地想要挽回尊严,却在不知不觉间爱上了曾先生,生活好像忽然开了外挂,处处顺心。
而如今,现实狠狠地给了我一巴掌,告诉我需要清醒。
我和曾先生的未来太难走。
五天之后,那个熟悉的号码并没有任何动静,我渐渐从失望中走出,无意间在论坛上看到了川藏行,当天就写了辞呈。
杨晓云当然没有想到我会辞职,或者,我也没想到,我会离开这份我很热爱的岗位。
把大宝交代给小白,我简单收拾了行李,买了些必备的生活用品,跟这次带队的赵哥打去了电话,确定了出发时间之后,便准备离开了。
离开这件事,我是没有跟曾子谦说的。我那一巴掌好像打断了我们所有的联系,一周的时间,他选择沉默,想必也是有了答案。
第一次做一名背包客,其实我还是很兴奋的。临走时小白和黑子送我到车站,我趁机给老袁去了个电话,思来想去,最后一次拨通了曾子谦的号码。
电话响了几声无人接听,我略有失望,跟小白黑子道别。
小白难过的趴在我肩膀上哭,说:“我会好好照顾大宝的,小洁,你一定要经常给我打电话,早点儿回来。”
我点头,头也不回的上了车。
火车启动之后,我兜里的手机震动了,拿起来一看,是曾子谦打来的。
我立即按下了接听。
“曾先生。”可能是最后一次这么喊你的名字了。
“还好吗?”曾子谦的语气非常温和,不带一丝蛮横。
“挺好的。”只不过是一周没见而已。
电话两头都是沉默。
好一会,曾子谦终于开口了,说:“对不起,我不该骗你。”
有了这句话,我还能说什么呢?
“没事儿,都过去了。”我尽量让自己的语气轻描淡写,说:“其实我们都很明白彼此之间的差距,或许,从一开始就是错的吧?”
“其实我从一开始……”
火车呼啸而过,等信号稍微好一些时,电话那头只有沉默。
“曾先生,以后你要好好的。”我看着车窗外,说:“可能我……”
“分手吗?”曾子谦听着我的话,咳嗽声透着电话传了过来,说:“是要分手吗?”
我吸了口气,说:“对不起,或许我们缘分不够。”
电话挂断,我盯着屏幕上的那张合影,轻轻地哭了出来。
火车在两个小时后的到西安,领队的赵哥十分热情,把我的电话给了他老婆于小贝,出来车站便能看到那辆白色的甲壳虫,小贝姐人很热情,路上见我情绪不高,随口便问了句:“失恋了?”
我点头,她笑着跟我说:“失恋的时候看全世界都不顺眼,过一段时间之后,就会觉得微不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