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走势急水不断,钢筋铁骨骸枯存。
且说玄菏真人因这了无结果的一剑而震惊失神,心中惊怖,呆呆地看着孟章急速在眼前愈发放大的狰狞面孔,而一时无丝毫反应。
蒲扇般大的手掌却有四极之广,倾海之威,向着玄菏苍白的面颊覆盖而来。黑色瞬间遮住了玄菏的视线,如若堕入无边黑暗,身陷幽冥而难以自拔。孟章,捏着她的头颅,将她如玩物举到胸前。视线相对,苍茫死气扑面而来,玄菏浑身微微颤抖着,那是及近死亡的恐惧,深入灵魂,挥之不去。
身侧三人忽感玄菏脱离,便见其已使古剑刺入敌眼。未待喜色退去,突觉玄菏退却,而孟章已随之欺近,其速更快更急。三人反应过来已是不及赶去,只能眼睁睁看着孟章如捏小鸡一般捏着玄菏头颅,无论她如何挣扎也无济于事,耳里听着其撕心裂肺的哀嚎,心中绞痛,几近碎裂。
咬破嘴唇,目眦欲裂,玄悟怎能忍受!即使这个女孩一直喜欢的不是自己,可她乃是自己发誓即使牺牲自己生命也要保护的女人,你怎敢,怎敢这样伤害她?!凶煞戾气集聚心头,愤怒淹没理智,浑身灵力如同滚油沸腾,在身体经脉之中超越极限的运转,顿时,一重重白茫如同赤阳之火,从ròu_tǐ之上燃起,焚灭虚空,竟是其不顾身体之极限,强行施展苍云最为狂躁暴戾的气禁之术,“大荒九阳!!!”远古传言,此术一经施展,当如九阳在世,烘烤天地,四方八极皆是大荒之地,无物可存,没想到今日居然再一次重现于天地之间。然而,孟章乃是旱魃之体,即是旱鬼,如惔如焚,出世即赤地千里,丝毫也不弱于玄悟这一恐怖禁术,何况,以赤阳对抗惔焚,岂不是用铁剑以制钢刀,唯二者谁更能坚持,谁更疯狂,以硬碰硬,方才能够在相战之时取得先机,可是,以玄悟这般“柔弱”体质,又能坚持到几时?!即使其能够燃烧生命,以性命相搏,又能伤到孟章几许?!
······
远远之处,雪墨瞳抱着小忆于丛林树顶腾跃滑翔,迅疾赶来,背负之清虹陡然发出低沉的颤鸣,在女子未曾反应过来之际,已然出鞘急飞远去,转眼即逝。雪墨瞳不禁停下脚步,在猴头疑惑的目光之中,原本冷若冰山的面庞之上,露出震惊和担忧的神色。抿紧嘴唇,眼光深凝,遥望远处,心中暗思,倏忽间化作狂风更急跃去。
······
视线相交,玄菏只觉被杀意黑暗淹没,窟窿窿孤独一处,不知风声飘向何地。蓦地,一丝入骨的疼痛不断的从胸腹涌进脑海,惊起滔天巨浪,而自己则如浪下孤舟,时有倾覆之危,也如风中残烛,不知几时将灭。
看着孟章一拳拳凿在玄菏胸腹之间,破开阵法守护,使之不断呕血,玄悟不禁怒睁双目,心中凶意愈深,赤炎燃烧越凶,剑中意志也愈发狂躁,竟惹得整个剑阵也随之剧烈波动起来,原先的凛冽杀机,已可冻结虚空。
速度越来越快,越来越急,瞬息掠过玄华,玄竹二人,眨眼即出现孟章身前。暴戾一剑如若惊雷乍响,横斩在孟章脖颈之上,瞬间,铿锵铁鸣,斧钺之击,孟章脑袋不住向前弯折,击穿空气,倒飞远去,不得不松开捏住玄菏脑袋的左手。顿时,玄菏身体则仿佛落叶残石一般从空中跌落,风卷起沾满血迹的破烂裙衣,撩开紧贴脸颊额头的血发,露出发梢中朦朦胧胧的眼睛,微微睁开,看着眼前渐渐远去的赤阳身影,恍惚间,一道熟悉的影子映入眼帘,想要抓住,却无力伸出手来,也越是远去,“青,是你吗?你来救我了吗?······”
玄悟扭头,不断流出血液的双瞳紧紧盯着跌落的身影,看着她那惨白虚弱的面孔,怒火不禁充斥整个脑海。玄悟现在很想不顾一切,飞到玄菏身边,握住她的手,轻轻抚摸她的脸颊,可是,愈发疼痛,接近崩溃边缘的ròu_tǐ告诉他,这副躯体已经难以坚持太长时间,此刻,只有杀了孟章,众人才有活命之机!
扭转身体,面相眼前已经停下的孟章。只见其双手握住脑袋,猛地向上一拨,顿时本来错位的颈椎骨头瞬间回归原位,仿佛本来就不曾脱臼,当然除了喉咙上一道烧焦的黑痕。
正在孟章将脑袋拨回原位之时,玄悟已然突现孟章脑袋上方,怒而下斩,如若擎天之霹雳,剑速极快,又有大阵加持,更显凶恶蛮暴。重重斩在其刚刚接好的脑仁顶上,一声轰鸣,气浪爆裂,脖子顿时向下一缩,深陷其中。身体也不住往下砸落,如同天降陨石一般,却在即将落地之时,剑影从虚无之中衍化,燃起白茫茫的赤焰,横斩在孟章腰间,几近将他折叠一起,拖着尾焰,斜斜飞向空中。玄悟不住吐了数口鲜血,身体内脏受伤极重,但其眼眸之中疯狂之色愈发深重,拖着疲惫伤重之躯,施展几近毁天灭地般的力量,极大地伤害了他的ròu_tǐ本源,可是,“这还不够!远远不够!!!”
怒喝一声,强行压迫身体突破极限,顿时御剑乘风,冲向天空,渐将与停下重整身体骨骼的孟章齐平,在其拳还未出击之际,全身灵力浡涌,混混滚滚,手中古剑“彗阳”已是化作赤芒,撕裂空间,裹挟天地大势,施展出玄悟最强一剑,“青木!”这乃是“鸿蒙剑典”第六式“天地玄黄”之变化,也是玄悟千年来所领悟的最终奥义,巍峨浩然,天地拨动,不容小觑!更何况,火乃木生,火木相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