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道:“因为…因为他心中没有你,当然,也没有我。男人心中要是没有你,就算你站在他的面前,他也看不到。”
苏慕蓉怔怔听着,然后她笑道:“至少我们已经入过洞房了!”
女人看着苏慕蓉,苏慕蓉就像打了胜仗的将军,骄傲的离开了。
“你去哪里找他?”女人大声问道。
苏慕蓉回头笑道:“你管不着!”
女人看着她渐渐远去,喃喃道:“长安,孟匡龙?”
——
小酒馆还在开业,没有招牌,没有多少客人,店里面的三张桌子只有一张旁边孤零零的坐着一个人。
他已经不再是喝酒,倒像是灌凉水,桌子上已经有三个巨大的空酒坛子,因为他需要用酒来压住自己心中的恐惧。
可当他看到门外走进来的一个年轻人的时候,他喝下去的酒就真的变成了凉水,一点作用都没有了。
他忍不住站起身来,这件穿在身上还没有两天的崭新袍子已经布满了污迹和褶皱,若在以前,他将这身衣服看的比命还重要,可惜现在,这身衣服,也就只是一件衣服而已。
云中帆笑道:“如果你不想眼睛长在屁股上,那就乖乖坐下!”
然后他就在这个捕快面前坐了下来。
捕快看着他,瞳孔紧缩的就像针尖。
云中帆倒了杯酒,轻轻抿了一口,忍不住就皱起了眉头,这酒的确不好喝。
他放下酒杯,道:“贵姓?”
“张…张大兴。”
云中帆点点头,道:“城主府述职有年头了?”
“四…四年了。”
云中帆满意的笑了笑,道:“城主府最近有什么陌生人出没?”
张大兴的恐惧已经慢慢在变小,忙道:“城主府每天都有很多陌生人来求医,因为夫人的医术很高明,而且听说她是效仿古人,治病不要钱,只要对方在门口栽五棵杏树。”
云中帆道:“夫人姓薛?”
张大兴眼中忽然露出了不好意思的神色,神情也变得温柔起来,点点头道:“夫人姓薛,大家都叫她薛三娘子,她是个心地善良的好人。”
他忽然瞪视着云中帆,厉声喝道:“可你为什么要杀她?她是个好人,她是个好人,悬壶济世的好人!”
他之前还怕云中帆,可这会却满含愤怒的质问云中帆。
云中帆看着他,忽然笑道:“你喜欢她?爱慕她?”
张大兴就像被戳了个洞的猪尿泡,整个人立刻就萎蔫了,然后脸上就像情人见面的小男人般红了起来。
他脸色苍白,痛苦的说道:“可我…不配。”
不配。
多么心酸的字眼,爱情本是神圣的,爱本来没有错,可偏偏爱情往往讲究的是门当户对,有多少爱情被‘不配’这两个字生生扼杀?
云中帆看着他的眼中居然有说不出的同情,然后他缓缓倒了一杯酒给他:“不介意说说夫人的事情?”
张大兴脸上又泛出血色,喃喃道:“你知道吗,我和夫人是同一时间进入城主府的,那天夫人嫁进了城主府,而我也在那一天入职,就在婚宴上,我看到了她……”
张大兴进城主府已有四年,也就是说薛三娘子是四年前嫁给夜凉的。
四年……为什么会是四年?
云中帆喝了口酒。
“夫人和城主的感情似乎并不好,我有好几次听到他们吵架,城主说夫人嫁给他只是为了气气什么人,那个人好像叫……”
张大兴忽然不说话了,然后他的身体就像被抽去了脊梁,先是软软趴在了桌子上,然后又像一团烂泥般从桌子上滑落,从板凳上滑落,最后又像一滩烂泥一样,瘫在了地上。
云中帆瞪眼看着他,然后看向手中的酒杯,再然后,他缓缓回头,看向柜台上的老头。
老头还在睡觉,显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张大兴在抽搐,脚蹬着破旧的酒桌,酒桌就像垂暮的老人,嘎吱嘎吱的响了几下,摇动了桌上的酒坛子,滚落在地,发出叹息般的碎裂声。
老头被惊醒了,可当他看到桌子下面眼睛瞪得滚圆脸色发黑的死人的时候,他又吓晕了。
云中帆看着手中的酒,原本苍白干燥的手,此刻却已经出汗了。
张大兴的死就跟钻天童子一样突兀,一样猝不及防,一样让人心底发寒。
可云中帆呢?他怎么没事?
他难道真的百毒不侵了?
云中帆用拍醒了老头,老头发抖着看着他,就像看着索命的无常。
“那天跟我喝酒的女孩你认不认识?”
老头当然认识,不但认识,还很了解。
女人姓曲,叫做曲妙音,父亲是个老实本分的商人,夜凉意外看到曲妙音,想要纳她为妾,曲父不愿,这才酿成惨事。
“那天我来这里的时候,酒馆里是谁?”
老头身子一颤,忙不迭的摇头:“就小老儿一个啊。”
云中帆盯着他,眼睛就像锥子。
老头忽然噗通一声跪了下来,哭号着叫道:“公子,给小老儿一条活路吧…”
云中帆叹了口气,喃喃道:“他要挟你?”
老头子不说话,只是默默点了点头。
云中帆起身道:“其实你连那人的脸都没看到,是吗?”
老头又默默点头。
云中帆摸出一块银子,丢下就外走。
刚刚走到门口,他忽然问道:“昨天城里死了个孩子,拉在街上认尸,你知道尸体是在什么地方发现的吗?”
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