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风雨欲来,然而没人想到宫千然最终只是浅浅一笑,指着江下晨膝上的毯子:“雨晨你冷吗?”
她望着他微乱的短发,眼睛迷蒙得有点像孩童,愣愣摇头。
“那可以给我吗?我觉得有点冷。”
她僵笑,脑中虽然为他为什么不找空姐而不明所以,但她还是双手奉上,直到他披头再睡才松了一口气,心里泪流满面,为毛受伤的总是自己。
本来她的确不太冷,但是被拿走了毡子后却莫明开始感到寒意,然而,她不敢在他附近找空姐要毛毯,左顾右盼下,隔了一条走廊的颜司明似乎知道她要什么,伸手递给她,而且没有还拆封。
她以口型表示感激,他表情怪异地弯起嘴角,点头后继续低头看杂志。
…………
这一趟飞机之旅,宫千然似乎睡得很好,直到该下机的时候还未醒过来。
身为秘书,江雨晨被众人用心急与期待玩乐的目光注视,而她也有责任将他叫醒,也的确这么做了。
可惜,温柔的声音似乎没能唤醒对方,于是在她见到某部长向她打了个加油的手势后,不得已伸手轻轻戳他:“宫总,起来了,我们要下飞机了。”
毛毡几乎遮着他整个人,包括脸部,在江雨晨温声细语的叫唤下,只见对方除了呼吸轻微转变,但人似乎还在梦中。
于是她改变方法,大着胆小伸手去拿开毯子,然,她的手突然被抓住,被吓了一跳。
对方的手虽然长瘦削,看似病弱的一双手却力度异常,单单这一抓,江雨晨彷彿听到了自己手指断裂的声音,但她不敢大叫,因为她觉得鬼畜听到痛吟只会更加兴奋。
但对方似乎不满她的反应,即使他已经醒过来,但手却依旧一直紧抓着不放,直到她忍受不了轻轻开口:“宫总…那个…对不起,把你吵醒了……”她开始后悔当初没找空姐温馨提示。
终于,宫千然松开了手,然后拉开脸上毯子,目光幽暗紧咬着她,笑了笑:“不要紧。”
他的眼白泛红,原来苍白的脸颊似乎被毯子闷出了鲜活的脸色,若不是目光太过渗人,江雨晨会以会他心情很好。
这一刻,机上的人各用不同目光望着他们,江雨晨只觉如芒刺在背,鸭梨山大啊!
众人即使经历几千年的普世价值教育与宣扬,阶级依然分明得很。宫千然是老板,纵使机上的人早已准备妥当,却也没有人先下机,这里所有人只等待一个人先下机。
习惯位居上位的宫千然在众人的关注依然自在自如,悠哉地单手插袋步出机舱,好不优雅,除了对手上还拿着小毛毯走似无所觉。
江雨晨苦恼要不要提醒总裁大人快丢下手上东西,只是想到刚才那渗人的眼神,最终决定还是装失明比较好。
过了一阵子,在出境大堂的时候,宫千然毯子果不其然自动消失,而他本人也一脸刚刚什么都没发生的表情,所以,身为秘书小姐,江雨晨也很贴心地装失忆,绝口不提起有关任何下飞机及毯子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