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薛螭思考,他的穿越是不是“命运的安排”这种哲学问题的时候;薛家家主薛征,亦在苦恼他家俩个臭小子在自个一不留神就给闯下的祸eads;成为剑修的日子。
好吧,说是闯祸,其实不全然是……可说是好事儿?薛征又一点都不觉得有哪里好。
归根结底,都这俩毛孩子惹回来的!
此时的薛征正处于一种“想生气又不知道该生谁的气、不生气又意难平”的状态。
——要说为何,还得从昨日开始说起。
话说昨儿薛征带着一大家子出门去看龙舟比赛,半路两个儿子跑出去玩,玩没关系啊,可迟迟未归这问题就大了;因为拖着这么多人,薛征不好全打发去找,只得留了人在河边,自个先带队归家;到了家正准备派人找,儿子们敲都回来了。
或许有人会说,既然都平安回来了,就没必要生气了吧?
可薛征明明看着两个儿子是“竖”着跑去玩的,回来居然给“横”着一个了——薛征表示,那一刻即便有多大的胆子,都要被吓破了好吗!
幸好,小儿子只是睡着了;请了大夫来看,也说是“疲累”。
薛征稍一放心,这怒气也就跟着上来了:好啊,顺哥儿这个当兄长的,弟弟这么小也不顾忌着点,居然玩得,累成这样子才舍得回家来!
必须请家法!
这看见家法,就轮到薛蟠郁闷了。只见其一脸不明所以地看着怒火中烧的父亲,小心翼翼地问道:
“……爹,我做错什么了?”
看着大儿子无辜的嘴脸,正准备发作的薛征动作一顿。想了想,秉着死也要对方死得明明白白的心态,他决定给大儿子分说清楚:
“臭小子,你偷偷带弟弟出去玩……”
“爹,我没偷偷啊,我早问过您了,您也答应了的!再说,我还很听话,带了二十多个下人才去呢。”
“……我还没说完,别插嘴!”看着薛蟠害怕般地缩了缩脖子,薛征继续道,“我当然记得你问过我,我也应了。但是!你带弟弟出去玩,怎么就不知道跑到去了?这便罢了,居然玩得这么累才舍得回家……”
“爹,我跟弟弟没去玩啊!”薛蟠这句可真是大实话。就见他急忙反驳道:“我跟弟弟走了好大段路,见了好多和尚道士,弟弟跟那些人一起念了经,念累了才睡着的!”
这话没头没脑的,薛征也没听明白,便示意薛蟠;后者见此,立刻把念经之事,前前后后一五一十全倒了出来。
听完之后,薛征心里一突:不对,这事情,不简单!想着,他赶忙把跟着他两个儿子出去的下人全招了过来问话。
一问一下,薛征更是心惊。
这么多下人,绝大部分都说,他们跟着两个少爷,不知道为什么就去了金陵城外一处小庄院;小少爷闹着要进去,后面小庄院的主人家就真请少爷们进去了,留他们在外面等。
知道得最清楚的,自然是跟随少爷们一起进庄院的管事薛贵。
薛征让多余的人下去后,才听薛贵的讲述。
薛贵的说法跟薛蟠的大同小异,只是清晰细致更多。
“所以说,‘想出去’、‘去哪里’、‘怎么去’,都是祥哥儿提出的?”薛征皱眉,“可,这都是为什么?”
祥哥儿今年才三岁,除去走亲戚,还真从未出过家门eads;神兽太美师父不敢看。怎么就知道那个地方呢?
还有,“念经”?他这儿子才刚刚启蒙而已啊,哪会什么经文?
听到薛征的问题,薛蟠与薛贵面面相觑。为什么?现在除了薛螭,谁知道这是为什么?
薛征又问:“薛贵,那些个和尚道士……是怎么回事?”
“小的方才也打听了一下。那里的和尚道士小的现在就知道,有栖霞寺的智常大师,有……”薛贵慢慢说了好几个,俱是金陵附近寺庙道观里颇有名气的僧道,“其他的,小的尚未打听出来。”
薛贵是个机灵的,从进了小庄院,他便隐隐感觉到了什么;等小少爷领着一众僧道念起经来,这种感觉更是上升到极点——不过就当时的情况,看着应不是什么坏事,他的心才稍微安定些。
待回了薛家,薛贵立马打发人出去,打听那些在小庄院里打过照面的僧道们。时间不是很多,等薛征招人去问话,才知道这区区几个。
可就是这几个已经不简单了!夸张点说一句,在金陵这一片,谁不认识这几位啊?
薛征听完薛贵的报告,心里也不知道是什么感觉。他又问:“你说,还有个中年和尚,像是领头的?”
能在这么多有名的僧道之中当领头人,那该是什么得道高僧啊……
薛贵恭敬道:“小的约莫听见,那位大师,法号是‘慧源’?”
“……去查。”薛征吩咐。
“是的!”
薛贵去查,亦没耗上多少时间,因为这位慧源大师,真的是一位得道高僧!
——扬州大明寺的现任方丈,师承同样是得道高僧的明非大师;不过,慧源大师在术数上没什么天赋,但其医理方面却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这位慧源大师确实不是普通人物,在金陵这些僧道面前当领头人,的确无人有话说。
只是,慧源大师是什么时候来到金陵的?听薛贵表示,在外面可没查到一丁点的风声。
薛征这会儿隐隐觉得有点不安了。
看样子,小儿子祥哥儿这回,是在众多有名的僧道面前很是露了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