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道贾敏身边的李孙俩嬷嬷,前因毒奶娘、后因林家宗族,处事不当、出了纰漏,导致贾敏对两人大失所望,自此便没从前那般信赖与依仗了。
李嬷嬷到底奶过贾敏,相对还好一些;孙嬷嬷至今不上不下,尴尬到不行。
不过,李孙俩嬷嬷虽说犯了错,但一没酿成大祸、二还可以说成是受人蒙蔽;贾敏到底是个念旧的,实在不太舍得像其他犯错下人一样就这么把人“放”出去。
这不,恰逢其会,正好派孙嬷嬷去丁姨娘身边,就当做是给其机会去“将功赎罪”了。
——当然,要是这样子还能发生些什么乱七八糟的的事,那就……
呵呵!——
这边丁秋葶闻言,稍微顿了一下,便笑逐颜开地对贾敏行礼,说道:
“奴婢愚钝不堪,唯恐因一时无知,日后出了什么差错……今儿来向太太报喜,其实亦抱着斗胆向太太求一个嬷嬷的想法……哪想到太太早已替奴婢安排妥当了。太太细心、怜惜奴婢,奴婢实在无以为报,只盼一辈子能服侍太太左右……”
丁秋葶一边说着贾敏的各种好话,一边便要掉泪。
见对方这般作态,贾敏只觉眼角狠狠一下抽搐,心中暗忖这姓丁的果真乖觉,脸上却还是挂着笑说道:“你莫要想太多,好生将养好身子,为老爷生一个健康的子嗣,方为正事。”
这般假意劝了几句,正好赏赐收拾好了,贾敏便将东西给丁姨娘,快快把人打发走了。
接着又唤了孙嬷嬷过来,说起了这件事。
不待贾敏多说什么,孙嬷嬷就自以为理解了前者的意思,当即领命,后精神抖擞地收拾收拾东西,转身便去了丁秋葶那边
等人走得差不多了,李嬷嬷左右瞧了瞧,先以“哥儿吃奶的时辰到了”为由让王春雪带走林玄,后找了点事将其他人通通指开,方凑近贾敏,一脸犹豫似有话要说。
贾敏瞥了自个奶嬷嬷一眼,道:“有什么便说吧。”
李嬷嬷刻意压低声音,道:“秀将孙氏指到姓丁那贱蹄子身边,这想法是好的,最起码日后行事也便宜。不过,这样子会不会有些……太过明显?”
李嬷嬷理所当然地认为,自家秀将另一个心腹嬷嬷孙氏派过去,肯定是要找机会处理那丁姨娘呢!
——若不是这样,难道真的一心给个姨娘安胎不成?!
只是,李嬷嬷认为,让孙氏过去,实在有点……不恰当。
当然不是觉得孙氏做不好这点小事,问题是出在,谁都知道孙氏是她家秀身边的人啊eads;逆天破命!
就处理这么一个小姨娘,那法子实在多得很,你说秀用什么法子不好,偏生就把身边人派出去了呢?
虽说不管是谁,每逢发生什么小妾出各种意外小产甚至没了,大多数人第一时间都是联想到当家主母身上去的。可想归想,不是没有半点证据嘛!可秀这般做,不是明晃晃给别人送证据么?
好吧,便是旁人知道了,顶多就是私下说那么几句——主母整治小妾那是天经地义的——可这样,对名声不太好嘛!
既然有更多隐蔽不惹人怀疑的法子,效果亦是一样的好,那何必要拿自个名声去祸祸呢?
李嬷嬷自觉她作为秀的奶嬷嬷,这种劝自家秀好生把“表面功夫”做好的事,绝对是她的分内事,必须做好!
——是的,她也是想做出一点“成绩”来,好重新获得自家秀的信任啊!
李嬷嬷哪想到她这话一出,她家秀那脸色啊,一瞬间就变得有些异样。李嬷嬷对自个奶大的秀哪能没有几分了解?当下心里就打了一个突。
她有些难以置信地想:不、不会吧?难道秀,真的有心给个姨娘安安安安胎?!!!
李嬷嬷想着,嘴巴不自觉就把心中想法说了出来。
而贾敏的回答,就是神色复杂地看了自个奶嬷嬷一眼。
李嬷嬷立时就懂了。她抖着手,惊得无以加复。但很快,她就强迫自个冷静下来,遂对贾敏道:
“秀啊,此事、此事万万不可啊!丁秋葶这等下贱胚子,能让她去服侍姑爷,已经是她的大造化了,怎可以还点头让她生下孩子?!
奴婢斗胆劝秀一句,您绝对不能在这件事上犯糊涂啊!”
李嬷嬷每说一句,贾敏的脸色就难看一分。后者张开了口想说什么,最终沉默着撇开了头。
贾敏其实在刚才丁姨娘她们走了后,心里就开始有些后悔了……
——这个时候林玄正在隔壁房里一边吃蛋羹,一边让系统帮他念美人娘这边的情况;听到这话,他在心里疯狂地吐槽起来,人一个激动,就不小心把面前的蛋羹碗给掀翻了。
林玄:“……”——他的蛋羹啊啊啊啊!
奶娘王春雪:“哎呀,看来哥儿饱了呢!你们,过来把东西收拾下去。”
林玄:“……”他没饱!没饱啊!
——然而林玄心心念念的蛋羹还是被收走了;而贾敏这边自然没有因为林玄那边产生半点影响,就听李嬷嬷继续对贾敏“动之以情晓之以理”:
“秀啊,远的话,奴婢就不多说了;就说方才的事,您也是看见了的——那姓丁的贱人,顶能沉得住气!秀您让孙氏过去,是没存着什么不好的心思。可人心都隔着肚皮,谁知道那贱人心中怎么诬赖秀呢?
偏偏那贱人心思诡秘,不仅嬉皮笑脸地就把孙氏给收下了,嘴巴上还说了那么多好听的话——可见那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