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璃清的回忆,秦疏酒并未闻之,这久听而不问到叫璃清觉得奇了,便是问道:“怎是一字不言这般听着?莫非疏儿对那故人并无半分在意之心?”话因刚落秦疏酒当是应道:“陛下追思往事,忆想故人,臣妾心系陛下自是留心的,只是陛下思惘若是陛下愿意叫臣妾知晓,自然会提及。可若是陛下不希望旁人提及,那臣妾所问岂不是徒增了陛下的劳伤,既是因臣妾之问而叫陛下忧思,那臣妾也是大过了。”
秦疏酒懂事,甚得璃清欢喜,此话一出更是叫璃清于她的怜爱之意多了几分,当即便是伸了手轻触秦疏酒的面颊,一番轻轻触碰之后璃清说道:“疏儿,真乃朕的解语花。”便是这样的一语足以抵得上千千万万的恩宠,也是叫秦疏酒不禁轻声回唤道。
“陛下。”
两人心意相通,再多的言语也不足以达情,便是这般看着半晌之后璃清说道:“既然疏儿觉得这一处白留的唐突,若不然说说看这儿要添上什么。”璃清既已说了秦疏酒便也应了,细细端详之后方才说道:“陛下觉得这处在添上些许荷叶如何?”
“荷叶?”顺了秦疏酒的手瞧了她所点几处,略微寻思之后璃清面露喜意说道:“疏儿果然聪慧,若是在添上这几处便不这样突兀不协了。”说完便是持笔滚墨,在那笔上沾满墨后璃清挥毫在那留白处印下几处墨叶。笔笔落下尾旋而起,便是那墨绿荷叶印于纸上,也不过是几下的功夫便是多了浓彩几笔,倒也叫这一副柳荷泼墨又活了几分。
落笔之后细细端详,越是瞧看越是觉得喜欢,璃清说道:“疏儿瞧瞧,此番如何。”
闻言之后附身细看,倒也是再瞧不出何处不妥,当下便是连笑敬佩。正是说时提画而起,秦疏酒不慎碰出一样东西,那物件本是叫璃清压于边侧的一本书下,如今叫她这样不留心倒是碰了出来。静顿于那处看着碰移出来的折扇,细瞧之后才认出那是璃清随身携带的一柄折扇,折扇上头还有她所赠的扇坠。
也是留心到秦疏酒正瞧看着那柄折扇,璃清伸了手将那柄折扇取了过来随后说道:“对这折扇有意?”摇了头轻笑倒也没说话,而是看着折扇上的坠子,这一看璃清也就明了她的意思,笑意更是深了。
“这是你赠于朕的。”
“陛下竟是还带着。”语中倒也有几分说不出的感动,瞧着秦疏酒那情动神色璃清说道:“疏儿赠的初物,朕自当随身而带,若不然岂不是辜负了疏儿的好意。”
因是她送的,便是要随身带着,这一番话也是叫秦疏酒心口微然触动,到也是垂了目不再多言。目色垂下不过眼眸倒是不禁瞥看着折扇,瞧看过几眼后秦疏酒突的抬了头,而后说道:“臣妾有一件记挂之事,倒是不知当不当问。”
“若是有事你便问吧。”
略微的踌躇了半刻,也是在思量着此话当问不当问,便是这一番的踌躇之后秦疏酒终还是开口问道:“陛下这一柄折扇可也是那故人所赠?”突然的询问显然有些出乎璃清的意料,面上的笑那一刻有些异样,不过这一份异样也就是刹那之事,随而璃清说道:“为何这般询问?”
秦疏酒答道:“臣妾只是觉得那折扇上的画与陛下这幅柳荷泼墨有些相似,布局层次之上零散飘荡,瞧看着好似没有层落格局,可若是细瞧的话到也别有一番风味。先前陛下也是提及,说这画的笔触乃是故人的习惯,故而臣妾便问了。”
折扇瞧看着也有些年头,在加之那扇面上的笔触与此画有些雷似,她也就陡然这么一猜。
璃清没有回答,不过他面上的神色却叫秦疏酒晓得自己猜对了,便是那样看着秦疏酒,瞧看了些许之后璃清说道:“你啊,有时真是聪慧到朕都想罚你,虽然朕知晓你所问之事心中怕是已有了答案,且这一件事也不是什么说不得的旧事,不过朕啊。”话到此处忽然停了下来,这停下之后便是看着秦疏酒,眼眸之中一开始是没有笑意,可双眸对视的时间越长那笑意却是溢了出来,并且越来越深,等着笑意已经漫上眼眸时秦疏酒这才听着璃清接了说道。
“不过朕便是不想说。”
既然陛下不乐意说,那么她也不敢再问什么,也是欠了身当是行礼请罪。秦疏酒有没有罪也就只有璃清心中清明,不过看着他此时的神情到也无怪罪之意。画已落成便也无需再动,便是让秦疏酒帮自己将画收好。得了旨意上了前将画卷起,一面小心收着一面听璃清身侧说道。
“这天色也是不早了,今夜便留下来陪朕用膳吧。”璃清站于秦疏酒身后,所以此番言语是从秦疏酒的身后飘来的,在听了璃清话时秦疏酒略微顿了些许,随后正要回应。谁知巧了这时余善从殿外行入,上了殿堂揖了礼随后说道:“禀陛下,时候不早了。”
“时候?”看样子到像是忘了什么事,如今余善入殿提醒反倒叫璃清惑了。圣上日理万机偶尔会忘了一些事也是难免的,当下余善便应道:“禀陛下,昨儿陛下承应了德妃娘娘,今日要上她那儿用晚膳,现时候不早了,陛下可是起驾?”
余善这一提醒璃清猜记起正有此事,倒是与他方才之意相背了,秦疏酒深慧明理自当不会叫陛下烦心,当下便应道:“陛下既已承应了德妃娘娘,想来德妃娘娘那儿的膳食也是备好了,陛下还是快些起驾吧,免得叫德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