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刀,恐是不保,至于六皇子这儿,也逃不了干系。将那张刀押下后璃清已是直看六皇子,眸眼半分不成挪移,便是那般看着六皇子冷审许久,璃清这才出声说道。
“这一件事,你如何解释。”
私下带着大将去了公主寝内饮酒,害得公主遭了这等大辱,六皇子如何解释。
璃清要解释,他要六皇子给自己一个解释,只是眼下这种情况,六皇子又能如何给陛下一个解释?自己为何与张刀走得那样的近,又为何带了张刀去了公主的宫寝,难道要六皇子告诉璃清。因为璃清对于七皇子的偏宠已叫他觉了威胁,他不想眼睁睁看着七皇子将自己的储君之位夺走,故而他现在就想拉拢自己的羽翼,想要铸了自己的权势。
张刀便是眼下他所看上之人,因为他是一介鲁夫,有权又没有脑子,所以他看中了他,谋尽心思与他交好,带了他上安平公主宫内饮酒,全是为了与他近了关系。
他所行的一切皆是为了日后,这便是六皇子所行的根由,只是这样的根由他如何说得出口,若是这样的根由叫璃清知了,其中的罪必是远胜公主之事。璃清的质询,六皇子不知如何应言,便是僵了身子处于那儿,冷汗已是渗出,眸色也是显得几分焦慌,不住连道着“儿臣”,只是这连道之下却是半日说不出一句话来。
那样的话,六皇子怎能说得出口,只是他心里头谋算的事纵是不说,璃清也能瞧出几分清明,当是眼中已是透了几分失望。看着僵而不知如何应言的六皇子,璃清说道。
“不知怎么回了朕?好,既然你不知如何回答,那朕便替你回答。你这心里打的是什么主意,真当朕看不出来?忽与张刀行得那样的近,二人把酒言欢相交甚密,你心里头在打什么主意?还不是瞧上了他手中的兵权,想趁势拉拢往后好为己所用。”
璃清毕竟是皇帝,也是六皇子的父皇,这争权的手腕他自是清的,六皇子的心思自当瞧得清楚。只是这结党营私最是极恶,古来将帅何人可忍,便是闻了璃清此言,纵然璃清道明了六皇子的心思,六皇子也是不敢承认的。当下直接行了叩拜大礼,六皇子请罪急道。
“父皇,儿臣冤枉啊,父皇,儿臣怎会起了这结党营私的心思。父皇,儿臣从未有过这等大逆不道的想法,还望父皇明察。”话落已是重叩,六皇子说什么也不能叫璃清疑了这处。六皇子如今已是落了这般,身为他的母亲,郑皇后自当不可坐视不管,面上也是略变几分颜色,郑皇后看着璃清说道。
“陛下,此事是否当再查,臣妾觉着这件事必有误会,六皇子不是这种人。”
郑皇后这一番话自是为六皇子开脱,只是这样的事下,便是郑皇后想要开脱也是无用,不过一句劝语便叫璃清牵了怒意,直接看了郑皇后,璃清冷眸说道:“你的事,朕一会儿在同你算。”
直接落下这样一句话,璃清又将眸眼移至六皇子身上,六皇子的连言请罪只会叫璃清越瞧越是起着怒意。便是坐于堂上看着六皇子,隐忍半晌怒火后,璃清沉了语说道。
“朕一贯都觉着你懂事,上进,将来必是有用之人,没想到你竟然会做下这等混事。安平可是你的妹妹,纵然不是胞妹,可是你的母妃与她的母妃乃是同生姐妹,纵然不是同胞你们也胜似同胞。朕实在没有想到,为了自己的私欲你竟连安平都下得了手。”
一番话,已是透了极深的失望,便是看着六皇子,璃清再道:“那张刀不过区区一介武夫,除了行军打仗其他就无半分长处,你贵为皇子能有何处与他心心相惜相见恨晚?亲近于他,你那心里头究竟盘算着什么,真以为朕看不出来?纵然算是朕瞧错了,你也真与那武将心心相惜,可你竟糊涂到将那人带至安平寝内饮酒闲谈。安平还未出阁,如今却有男子在她寝内饮酒座谈,这样的事若是传出去你叫安平往日如何做人。更是可恨的事,你竟还途中一人先离,只留下安平与那张刀二人独处内寝,朕的公主,竟叫你害得生生受了旁人的羞辱,你如何给朕一个交代。”
便是旁家女子的贞操都不可随意羞辱,更何况安平还是他的皇妹,六皇子此时实在叫璃清失望。
不若是安平公主这一件事,还是结党营私那一件事,六皇子这一次都在劫难逃。
也是明了自己这次已叫父皇起了重怒,六皇子深知责罚必是逃不得,如今之计便是轻了自己的罪孽。纵是心中慌了,六皇子终归还是璃清的子嗣,郑皇后养出的皇子,便是到了如今之境也能思了法子。
已是叩请了罪,六皇子说道:“是儿臣糊涂,还望父皇息怒,儿臣与张将军结交真是出于相惜之意,羡其可为国立下赫赫战功,可为父皇分忧,旁的一概没有那些心思。之所以带了张将军入了安平的内寝,全是因着张将军道言倾慕安平。是儿臣糊涂,未曾想过他竟是这样的人,害得安平受了此等委屈,求父皇降罚。”
因了相知且张刀倾慕公主,一时糊涂才犯下这样的事,总好过结党营私利用公主拉拢将帅要强,六皇子这一份心思变得也是快的。只是如今不若心思变得如何的快,于他,璃清已是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