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保命,厨子最终还是将郑皇后所行之事道了出来,他是郑皇后一早便插入如意宫的棋子,专门为着关键时刻取了苏蝶性命的棋子。当时苏蝶殁了,璃清甚是震怒,便是将如意宫众人全数遣散出宫。离宫之时因是替皇后办了差事,厨子也是从皇后那儿得到了不少好处,只是那所得的好处与其说是当差下的赏钱,倒不如说是送他下黄泉的买路钱。
也是给足了赏钱遣了厨子出宫,只是郑皇后却也先一步命了人守在厨子归乡的必经之路,欲将这知了自己隐秘之人了结于黄泉归道上。郑皇后乃是极算之人,她可不会叫世间多活一个知晓她隐秘之人,厨子的性命,郑皇后必是取定。也是厨子命大,在郑皇后的安排之下竟是侥逃了,苍逃于人世间,苟求活了一条性命,只是天下之大何处不是疆土,若是皇后真的想要他的性命,区区一个厨子能逃到何时?
郑皇后必是要他性命,厨子心中清明,也知想要保住自己这一条性命,终归只能入宫求了秦疏酒。为了保命,旁的已是顾不上了,横竖也是郑皇后无信在前,便是怨不得他将所行的恶事全数道出。
苏蝶之死,厨子已是全盘招供,也将郑皇后的毒心曝于台面之上。只是厨子所能禀的只有苏蝶之事,他不过是郑皇后安插在如意宫的棋子,除了苏蝶之事郑皇后所做的旁的恶事,厨子一概不知。
不过不知也是够的,毕竟只凭这一件事,就足够秦疏酒看清郑皇后的恶心。可道之事,厨子已是全部供了,如今他所求的便是秦疏酒能保他一条性命。
厨子是全数招了供,可秦疏酒也不曾应了要保他的性命,苏蝶本当无灾的诞下腹中龙裔,却是因了这人的毒手最后生生的丧了性命。在这宫中唯一真心待了秦疏酒,便只有苏蝶,两人虽无自幼相交的情分,可对于苏蝶,秦疏酒还是打心里的记了她对自己的好。可这宫中唯一交心之人,却因了面前这恶毒小人生生没了性命。
秦疏酒怎能饶了他。
他的确是招了郑皇后利用他构害苏蝶之事,可是这一份招供却不足偿还他所犯下的罪孽,听着厨子的哀求,思着苏蝶犹在世的过往,秦疏酒最后招了手示意南枝上前。附在耳边轻道几句,听完之后也是诧愣几分,不过这一番诧愣也就是一瞬之事,当即南枝便明了。颔首而应道随后下了殿堂押了厨子出了寝宫,明面上是与厨子知会,说秦疏酒必会想了法子保全他的性命,可事实上?
这个人,秦疏酒可留不得,且不说他手上沾的可是苏蝶的血,便是他这吃里扒外的性子,秦疏酒就不能留他。他竟可为了活命将郑皇后所行之事全数招出来,他日也能为了活命将今日入过自拟宫之事禀了郑皇后。
郑皇后行事实在算思极精,想来她也料想不到厨子为了活命已入宫中将她犯下的恶事告知自己。既然郑皇后没有料到,秦疏酒姑且就装了仍是不知,倒是看看这位淑贤的皇后还能做出什么。
人,秦疏酒必然是留不得的,便是命了南枝私下取了他的性命,等了南枝将厨子带出后,秦疏酒这才长舒一叹而后依靠在妃榻之上。厨子之语,也是叫人惊了,便是默了许久待了如今方才回神,绿无烟出声说道:“也是算想到那厨子的口中必是藏了不可告人的隐秘,却未想竟是皇后,实在叫人惊思。”
郑皇后既然能早就步思欲除苏蝶,想来做下的恶事当不只是这一件,便是宫中所沾的性命也是多的。因是听了绿无烟这一番话,斜了倚叹的秦疏酒当是冷了一笑,而后说道:“却是没有想到吗?我倒是早就觉了应当是她,要知道咱们的这位皇后娘娘可是郑太傅的骨血,身上淌着郑太傅的血脉,她做出什么事是所不能料思的?”
郑太傅,说他是宫中第一权谋之人也不足为过,当年致倾氏一族遭陷全屠的便是他,这样一个满腹诡思之人,他所留下来的骨血如何可是善存之辈。秦疏酒素是觉着她所披的那一层人皮已是够厚,没想到郑皇后才是此道的高手,若非今日厨子逃生无门又且叫绿无烟所救带入宫中。她这心里头还只能疑着却寻不到任何根据,不好妄动。
如今事已破了口子,倒也明了这位淑贤的皇后娘娘,骨子里头也是藏满了见不得人。
郑皇后的本性也算曝于面前,当下也叫绿无烟倒吸言叹,便是叹后绿无烟说道:“还好当时顺道的救了,莫不然还真想不到郑皇后的谋思这般精骇,兮儿,那厨子方才的话可是给你提醒了,往后对这郑皇后,恐是得提起十二分小心。”
这一番话可无需绿无烟道之,秦疏酒心中当是清明,不过她还是应了头而后说道:“这事兮儿明白,无烟姐无需为我担心,宫外头可得谨慎了,我总觉得自了长姐现身刺杀陛下,宫中隐着几分不安定。这一份不安定着实叫我感了不舒坦,实忧是冲了你们所去,宫中兮儿自当万分小心,无烟姐在宫外头也得谨慎了。”
郑皇后本就是秦疏酒当取之人,对于她,秦疏酒一贯皆是留了心思,如今探明她的手腕跟心肠,更是处处更加留意。倒是宫外头的绿无烟,她也是免不得****几份心,便是出声道了。
秦疏酒的关切,绿无烟自当记在心上,当下便是说道:“我的事你便不用操心了,如今事已处办得差不多,也无需多方涉嫌,我若是真有心藏了,何人又能寻到我?你便是放心吧,我在宫外头自当谨慎,便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