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已是思了不安,秦疏酒当下拜身叩道:“陛下,这份恩赏太重,臣妾的父亲怕是受不起。”
“受不起?疏儿这话可叫朕听得不甚明了,朕的爱卿怎就受不起这样的官职,朕说他受得起。他便受得起。”
“可是。”忍不住抬眸看了璃清,秦疏酒开口说道:“承蒙陛下厚重,臣妾本当先替了父亲叩谢陛下隆恩,只是家父的性子陛下也是清的。家父那样的脾性事事皆要探究个水落石出。如此此性位于刑部之上到也妥了,可要真位于太尉之职,臣妾恐父亲的性子,怕是不知如何周转左右,倒是可就……”
“疏儿可是担心秦尚书的脾性。以后为官时会开罪旁人。”秦疏酒那话也是意道极明,也叫人一听便知了她的心思,当下璃清开口言询,便是询后秦疏酒颔首应道:“臣妾并非这个意思,臣妾只是觉着家父还是位于三品尚书便是极妥。虽说眼下父亲查出不少贪污受贿之案,可这朝堂之下盘根错节,若是要深究断然不是一朝一日之事,家父着手于此也是熟悉其中各处。家父的脾性臣妾这个当女儿也是明的,这一事未能彻底为陛下查办妥当,家父那心中必然忧思挂虑。若是陛下真的要赏了父亲,便让陛下细查朝堂内党,将那藏于深处的污势挖除。”
无论是官职还是金银,对于刚正之人而言皆是入不得眼的,依着秦天浩素来给人的感觉,他却如了秦疏酒所言,与其升其为从一品文官,倒不如让其挖查更能叫秦天浩叩恩。旁家的女儿入宫为妃,何人不是一心为了全族荣耀,便是为了父兄官路心心皆是算计。倒是秦疏酒与旁人不同,璃清有意重赏她倒是急着为自己的父亲谢了璃清恩意,便是这一分与常人不同叫着璃清凝眸看着。
也是明了自己方才的那一番言语有些过了,秦疏酒当是屏吸思着应对之策。正是费心急索时,忽是听闻璃清说道。
“疏儿的意思,朕明白,秦尚书乃是能叫朕信任之人,既然是朕可信任之人,他的为人朕也当是清楚。既然命了他严查此事。朕自当不会就此停搁,彻查朝廷内乱需的便是一鼓作气,若是查至一半便是止了,以后也就不好在顺势揪查了。”
忽然道出的这一语叫秦疏酒听得有些心惑,便是顿思而后看了璃清,已是猜不透这位当今圣上心里头再盘算着什么,略思之后秦疏酒出声询道:“陛下,你此话可是……”
询语不需全道,便是看着秦疏酒谨慎问询,璃清当是一笑随后说道:“这刑部尚书之位,朕不若怎么看,这朝廷里头就只有秦尚书最是适合,朕本就只属意于他,自然是不会将刑部的实权从他手中取走。”
璃清这话道得甚是清明,却也叫秦疏酒听得心惊,历朝这样多年,还是头一次见有君王如此。升了官员官职,却又留了他原本官位,如此之事还是头一遭听闻,纵是秦疏酒心中已明了璃清之意,可这心里头还是不敢妄断,当下便是再语详问。璃清本就无疑瞒她,既是秦疏酒询了,他也就笑着回道。
“这三师三公虽是朝中重臣,可朕已是细想过,这六个官职若是细思倒也不是必存,朝廷之中上有三省下有六部,便是一切朝政皆可明处,三师三公到是越发显得有些多余。朕这心思已是定了,这太尉之职于你父亲而言只是恩赏,太尉之职的实权却由朕收回,便是你的父亲仍是刑部尚书简大理寺卿,照常行事。”
三师三公乃是历朝历代皆有的官职,如今璃清一番言语竟是要削了他们的实权,权当恩赏官职。璃清果是奇人,心思实在叫人难猜,便是这等重整朝纲法度的心思他也说动便动,当即叫秦疏酒听得心都惊了。
不若是何人,怕是在闻了璃清此番言后心中皆会诧异,秦疏酒也是觉着惊了,不过惊愕之余更多的却是欣喜。璃清这话虽然只道了一半没有彻底言明,不过秦疏酒还是从此语中窥破璃清心思。
这位姜国的圣上,怕是觉着权势过于涣散,有意将权势全都集中于一人之手,既是有了这一方面的意思,那么那朝中揽了重权的人。
怕是有险了。
秦天浩这一次的恩赏,不过是璃清心意的先行罢了,虽然这份恩赏明上荣光暗下却无半分实处,却叫秦疏酒觉得阵阵欢喜,当下便是替了秦天浩先一步叩谢璃清隆恩。
秦疏酒的叩恩,璃清自当满意,便是颔点了头而后看了秦疏酒,璃清笑眸忽道:“这秦尚书的恩是叩了,你的恩可是何时叩谢?”忽然落下的一语叫秦疏酒听得更是觉着迷茫,当是不解凝思而后看了璃清,秦疏酒出声询道:“臣妾的恩?”便是询问璃清应点说道:“正是。”说完便是柔了情看着秦疏酒,璃清示意她上前而后握了她的手,随后开语说道。
“先前母后那一事,是朕叫那受了委屈,朕晓得你不是那样的人,只是当时母后的怒意你也是瞧见的。母后旨意要罚了你,朕身为人子是不当逆了母后意思,便是叫你在昙亭院受苦了。”
那样的地方,那样的委屈,受苦自是必然,虽是璃清心中也是明的,秦疏酒嘴上仍是不愿道了自己所受的苦,只是一贯笑言只要璃清信她,旁的一切于她而言便是不打紧了。
世间最是难求的便是这样的女子,只求一人信任,便是旁的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