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汉阳刺史那一事姐姐明是知晓,既然以这一事便可叫丽德妃多了几分思量,姐姐为何不自己提及,反是要南枝去求了林淑妃?”依了秦疏酒的敏思,叫丽德妃明了其中根由并非难事,若是她先一步提了璃清余怒而非只是一味跪求,想来苏蝶的这一番责跪当是可免,也不必受了这样多的罪。明是可避了责罚之事?南枝实在不明秦疏酒为何不开口,却是寻着这一事,以至于那手上的力道也是渐轻了。察觉到轻捶的力道轻至虚无,秦疏酒这才睁了眼看着她,而后说道。
“为何?因为我不傻?”
“不傻?姐姐这话又是何意?”询后秦疏酒懒了应道:“德妃娘娘那样傲横之人,纵是云麾将军之过她心中清明,却也由不得旁人指指点点。这样的事从我嘴中道出?这不是给自己寻了祸事?我知,是一回事,不过何人来提点,那是另一回事?淑妃娘娘位份可在德妃之上,陛下离宫前又亲命她协理六宫,便是冲了这一点娘娘也是再合适不过的人选,再说了……”
“再说什么?”忍不住插口询了,南枝语中透了不解,询语落后秦疏酒笑道:“再说了,自从我与候贤妃撕破脸皮,德妃娘娘可是乐得坐山观虎斗,不过这坐山观虎之人却不见得能永着沉了心。性子好了,她当是两面都不掺和看得热闹,可若是性子不好,谁又知她会不会连着我携了候贤妃一道拉下。”
并非秦疏酒夸大,丽德妃真有这样的本事,倘若到了那时,便是再翻身也就要费上更多周折。
秦疏酒的心思可非寻常之人可以相比,纵是南枝听闻之后也是惊楞,便是楞后叹道:“还是姐姐想得周到,事事都算得清明,怨不得师傅总叹姐姐宛若神人。”话后秦疏酒抿唇回道:“并非我宛若神人,只是这些人的脾性我皆是明的,不若过了多少时候,一个人的习性终归不会变上许久,便是知了他们的脾性,也是晓得该如何行事。”
知人当知性,只要知了一个人的习性,那么万事也就有准了。
秦疏酒便是靠了这一知步步行来,语后心明,南枝颔首应道:“思来思去也是姐姐心思缜细方才能思得这般妥当,寻着心中之事还要分心替了苏充媛周全,倒是辛苦了姐姐。南枝现下只盼得经了这一事,苏充媛能真长了心,莫要在那般没个心神万事随性。若不然就她那个性子,在这样事事随性而为,保不齐以后连着自己的命,也要给随没了。”
叫南枝这样一说,秦疏酒忍不住叹了气,便是一口气叹下秦疏酒不禁说道:“苏姐姐那性子?怕是不止将自己的命随没,连着旁人的命也可能一并搭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