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德妃此意暗指的便是候贤妃,她在警告自己,若是继续替苏蝶求饶她当不会饶了自己,这冰雪之天的跪于此处必然伤身,若是伤了自己的身子只怕会叫人借机动了心思。到时也是没了心神应对。她与候贤妃交恶。丽德妃果然是笑坐渔翁之利,瞧得清明也乐得隔岸观火。
丽德妃的这一番警告却叫秦疏酒心沉,眼下候贤妃才是要紧之事,若是在这一事上折了实在不值。因是盘算其中因果。秦疏酒倒也不再出声。便是她噤语的那一刻苏蝶动了。
不再多语也未再辩。撩了衣摆的苏蝶屈膝跪下,双膝落于棉雪之上,虽是无声却叫秦疏酒的心跟着磕沉一重。
苏蝶跪了。便是彻底的认了罪服了软,当是看着苏蝶跪后,丽德妃不禁发冷一笑,眸眼之中的不屑之意更甚了,便是微整了袖摆而后看了苏蝶,丽德妃说道:“本宫记得苏充媛素来畏寒,往年的深冬皆是处在宫内甚少踏出宫门,今年这雪融正寒之际怎就敢四处赏游,倒是连着本宫的驯鹿也敢随践弄?”
询话刚落便见边侧叶玮上了前,而后到了丽德妃身边笑道:“娘娘,苏充媛今年可与往年不同呢,陛下亲赐的火狐裘,着身自暖便是那最深寒的冬季穿在身上也是暖和和的。便是有了陛下的这一份恩赏,苏充媛当是不知冷寒为何,自是宫内行游如至春夏。”
“原是陛下恩赏的火狐裘,这可是稀罕的宝贝,陛下待苏充媛倒是上心了。”颔首接道,便是语落视线落至苏蝶身上所披裘衣,丽德妃询道:“可是苏充媛身上所披这件?”便是话落叶玮忙道:“娘娘的眼力当是最好的,便是苏充媛身上这件。”话应之后便是在见丽德妃笑了,这一笑可叫秦疏酒的心直接沉到谷底,忽起的冷笑便是心有他思,这笑上了唇后丽德妃说道。
“有了恩宠便是记不得该记之事,既然苏充媛记不得,那本宫便替你记得。”当是再下命言,丽德妃让叶玮扒了苏蝶身上的火狐裘。
苏蝶心性畏寒,今年也是因了璃清所赐的火狐裘方才敢在寒凛风下出行,如今跪于融雪之上雪水湿了衣鞋已是叫她寒了身子,莫说再褪下那件火狐裘,就算着火狐裘着在身上也未见能熬得过去,褪下这件裘衣,苏蝶必然撑熬不住。已是忍不下,秦疏酒恳求看了丽德妃,而那丽德妃早已明晓秦疏酒会出言叩求,便是先她一步止了言语说道。
“本宫若是你,今日便不会顾这姐妹之情。”
顾,脱不得罚,不顾,瞧着心里头又是揪心的疼,便是看着苏蝶倔强的褪下身上的火狐裘,秦疏酒只能暗下紧握双拳。
如今只能望南枝快些,快些将林淑妃请来。
眼下所遇之事究竟如何要紧,南枝心中也是清楚,便是脚下不停朝着含象殿急行而去,至了含象殿也顾不得旁的礼数,南枝忙是求了守门的内侍替自己传禀,说是有急事要求见淑妃娘娘。
南枝乃是一介宫婢,淑妃娘娘岂是区区宫婢想见便能见的,含象殿的内侍当是拒绝,不但拒绝反是命了她速速离开。林淑妃可是秦疏酒她们的救命符,还未拜见南枝怎能就这样走了,便是求了那殿门处的内侍,南枝说道。
“两位公公,求你们入殿替我通报一声,便说钟碎宫的窈婕妤有事求见淑妃娘娘。”已是急了声求着,只是这迫求之语并不能叫内侍应帮,全无相帮之意,内侍推了南枝说道:“钟碎宫又怎的,娘娘岂是你个小小宫婢说见便见,马上给我们离开,若不然仔细我们差人拿了你。”说完这话已是不耐烦,作势便要赶了南枝离开。
内侍当是不会替南枝入殿通禀,只是如今这后宫之中能暂压下丽德妃的便只有淑妃一人,无论如何南枝都不会离开,她的不断言求显然是惊动殿内的人,殿门开启,泪闻从殿内行出。便是看到外头遭乱一幕,泪闻行出殿门喝道:“娘娘可在里头歇息,外头乱糟糟的成何体统,这若是搅了娘娘你们可担得起?”
便是斥责之语落后内侍们忙跪下叩罪,而后说道:“我等怎敢搅了娘娘安歇,是这钟碎宫的宫婢说是有要事禀了娘娘,我等不可入禀便要硬闯。”
“钟碎宫?”便是闻了内侍这般禀到泪闻这才轻语应道而后朝了南枝瞧去,便是瞧着南枝一副急焦模样,泪闻说道:“这不是钟碎宫的南枝?”便是话后南枝推开拦了自己的内侍而后上前说道:“婢子正是钟碎宫的南枝,我家婕妤现下有了急事,求姐姐替我入宫禀了淑妃娘娘。”
说完欠身拜行了礼,便是迫求之势,南枝焦急,泪闻不是瞧不出,只是她的这一份恳求眼下却是帮不得,便是看了南枝,泪闻应道:“娘娘近来忙于后宫诸事,疲累得紧,如今难得睡下,便是窈婕妤再有急事也得等了娘娘醒来方可入禀。”
淑妃已是午歇,当是不可打搅,话落后泪闻便是让南枝先行退离,却是落后南枝迎接急道:“姐姐,若不是要紧之事婢子也不敢贸然搅了娘娘安歇,求姐姐通融相禀,若不然我家婕妤与苏充媛怕是要遭罪了。”
“便是真遭了罪娘娘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