驯鹿的角折断,与宫婢并无干系,因着丽德妃在外头她们不敢贸然出声离去,故而这一切也是看在眼里,宫婢哭得当是撕了心肺,也叫苏蝶心中揪了发疼,便是看不得宫婢替着自己承下这样罪过蒙了那般重罚,恨咬了牙后苏蝶愤然起身说道。
“德妃娘娘,此事与她们无关,是臣妾之过。”
苏蝶乃是骁将之后,当不是那种犯事不敢承担之人,过事乃是自己犯下,她怎能藏于那处看着无辜之人替自己受罪。苏蝶是瞧不得这样的事,可秦疏酒却不望她起身认罪,慌下原想拦下她。可苏蝶是那个寻了事便要立行的主,根本未给秦疏酒相拦的机会,便是看着苏蝶起身径直朝着丽德妃銮驾行去,秦疏酒愤恨的握了拳头。
边上的南枝也是因了苏蝶此举而觉不安,当是问道:“姐姐,现下如何?”
骠骑将军与镇国将军素来有着芥隙,便是这两位将帅之后的妃嫔也是诸事之上互看不顺心,平日里有璃清护着加之苏蝶也未犯过何等大错,故而丽德妃也只是冷着眼看着倒也未直接寻了晦气。可今日苏蝶可是直接撞上了丽德妃的枪口,如此难寻的机会丽德妃断然不会轻易饶了她,即便不会拿她怎么样,可是一番教训警示断是逃不得。
苏蝶的脾性可叫秦疏酒无言得紧,却有改不了她的性子,便只是怨闷的咬了唇而后沉声看着南枝说道:“速去含象殿,无论如何定要将淑妃娘娘请来。”
璃清与郑皇后未在宫内,如今宫内诸事借由林淑妃处办,眼下唯一能护下苏蝶的便只有林淑妃。便是领应了秦疏酒的命,南枝应点之后当即抽身离了。
便是待南枝离了这处秦疏酒这才复看了林外,而后咬了唇起身追行而出。
瞧不得宫婢因了自己的缘故而遭了这样无妄的灾祸,苏蝶当下行出藏身之地明了一切,驯鹿是她所惊,便是因了她的惊扰使得它们四下逃窜故而撞折了鹿角,这一切与宫婢无关,受罚的也不当是她们。行出之时眸眼直迎丽德妃的冷眸,便是连着礼都忘了先行,苏蝶道明一切还了宫婢清白。
她倒是敢担得很,眉眼之中满是坚定耿性毫无怯惧之意,只是这样的敢担毫无怯惧于丽德妃而言却是僭越,不识宫中礼法度,当下那面上的笑更冷了,丽德妃看着苏蝶说道:“苏充媛是说本宫养于园内的几匹驯鹿是因了你的缘故受了惊,逃窜之时不慎撞了树,方才害得鹿角折断,与这宫婢无干。”
“便是如此,还望娘娘明察,莫要冤了这几名宫婢。”丽德妃话后苏蝶当是接口说道,言下微重语是坚定,却是坚定叫丽德妃哼笑一语而后错了眼,瞧了旁处复又看了她,丽德妃说道:“冤了这几名宫婢?苏充媛好大的胆子,这是在质疑本宫?”语至后半段已是有了质怒,丽德妃这般脾性之人岂能容了个小小的充媛待她不恭。便是见了丽德妃动了怒,边侧的叶玮也在此时叱道。
“大胆苏充媛,见了娘娘竟是未叩拜行礼,质问娘娘更是以下犯上乱了宫中法度,无礼在前不恭在后,你当何罪。”
指看着苏蝶便是出言怒斥,话是落后便命了身侧内侍上前押了苏蝶跪礼请罪,得了命的内侍当是领命上前,却是刚上了前便见秦疏酒从身后林子行出,而后至了苏蝶身侧便是欠身行礼恭道:“臣妾见过德妃娘娘,望德妃娘娘万福金安。”
便是礼行之后当是错眸看了苏蝶,丽德妃方才的责惩苏蝶是瞧不得,可她终归位份远在自己之上,当要的礼还是要的,便是在秦疏酒的意会之下苏蝶不慎甘愿的行礼欠道。
苏蝶的礼行得到有几分不甘,不过丽德妃此时的心思倒是没落她身,看着随后行出的秦疏酒,丽德妃冷呵笑道:“倒是没料想窈婕妤也在?怎的,莫非本宫这折了的鹿角与窈婕妤也有干?”话是笑着道出,只是这笑里头却是寒得紧,当下秦疏酒欠拜未起垂眸欲回,语未道言便叫苏蝶接了话头。
只是欠了身随后复是站起,苏蝶说道:“娘娘,这事不干这几名宫婢的事也不干疏酒的事,便是臣妾瞧了这园中忽增几匹驯鹿,觉得这驯鹿体壮强硕眸中含神,当是欢喜便私入这儿寻看。不慎之中出了声响,未曾会惊扰它们引得逃窜,故而才致这般。”
秦疏酒本就是叫她强拉了至此,若是因了自己的缘故引得她也受了牵连,苏蝶岂不得怨死自己。过错于己当是自己担下,在这一处上苏蝶向来皆是尽显将帅女子风范,苏蝶的风范叫丽德妃再将视眸落于她身上,当是微挑了眉看着,丽德妃说道。
“本宫询的乃是窈婕妤,苏充媛此番急回莫不是在掩饰什么?纵然并非掩饰,不过这私闯本宫置养驯鹿之处怕也当是该罚的。”要想寻一个人的晦气,只要你犯了些许过错便是何事都能拿来做文章。便是忽道的这一语叫二人的心不禁发了沉,当是明了此事难以妥善了结,原是寻想着丽德妃当立即罚了罪,已肃威严,谁晓得她竟是未急着责了罚而是说道。
“虽是单单私闯这一事本宫就可定了你二人的罪,不过陛下离宫前已是明旨,不望归时闻这后宫有何乱事,本宫也就不为此责了你二人。不过这过责当是该罚的,无责罚便无得整肃后宫,驯鹿虽说因了惊扰四下逃窜,不过这出了声惊扰之人又何人